晚些的時候蕭承冀回來了。
顏諭很自覺的上前給他脫了外衣摘了發冠。
一開始蕭承冀還不大習慣,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還主動俯下身子給她摘發冠,因為顏諭和他的個頭相差有點多,直接去摘的話她夠不到。
顏諭把他的衣物折疊起來搭在旁邊:“今天五皇子出事了?”
蕭承冀看了她一眼:“這麼關心蕭嘉善?”
彆人或許已經忘了,但蕭承冀始終記著顏諭和蕭嘉善訂過婚一事。
而且兩個人訂的還是娃娃親,十年前就定下來了。
一想起自己的王妃差點嫁給彆的男人,蕭承冀心裡就不爽快——當然,他從來就沒想過,顏諭從一開始本就不該是他的。
顏諭沒有覺察出蕭承冀話語裡的意思,她心裡有些好奇:“殿下,究竟怎麼回事?”
其實這些事情,說起來也簡單。
這麼多年蕭承冀都和鄭家水火不容,雙方都把對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但是,雙方雖然鬥得厲害,蕭承冀都沒有怎麼把手伸到蕭嘉善的頭上。
不是他把蕭嘉善當成弟弟,而是從一開始,蕭承冀就沒把蕭嘉善這樣的人當成對手。
久而久之,鄭家那邊的人要麼是當成蕭承冀不敢動蕭嘉善,要麼是覺得蕭承冀沒有這樣本事。
實際上蕭承冀執掌刑部也有幾年,他在朝中威信日漸增長,派幾個人盯著蕭嘉善,拿捏拿捏對方的錯處再容易不過。
就算蕭嘉善真的很聽話,完全做不出什麼錯事來,蕭承冀也能給他扣幾頂帽子。
今天這件事情,就在這樣的背景之上。
蕭承冀道:“無意中巡查,恰好就查到了。”
當時蕭嘉善真的被嚇壞了,衣衫不整的在床上,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刑部的人給了他衣服,他才發火要這群人出去,要砍了這群人的腦袋。
直到蕭承冀出來,蕭嘉善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甕中捉鱉了。
刑部的人有蕭承冀撐腰,一個個底氣很足。
蕭嘉善是大魏朝的五皇子,刑部不可能真把他捉拿,但此事不僅上報到了皇帝那裡,也像紙片似的飛了出去。
蕭嘉善當即就被宮裡的人給請走了。
顏諭多多少少有一些擔憂:“這件事情出來,殿下會不會直接得罪鄭家?”
蕭承冀看她一眼:“沒有這件事情,本王和鄭家就相安無事了?”
顏諭想了一下,那倒也是。
這些年蕭承冀這個秦王實在太得寵了,皇帝對他的偏愛有目共睹。
偏偏蕭承冀又不是一個守拙藏鋒的人,他的強勢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