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皇帝的兒子肯定是不愁娶媳婦兒的。
直到現在,五皇子都不愁娶,彆說一個正妃,就是十個八個一百個也有人上趕著送過來。
關鍵是讓鄭太後覺著不錯,覺著這一家有前途能幫得上五皇子,而且家裡的女孩兒知書達理。
這樣一篩選,剩下的人家就不多了。
這些人家本就有前途,大都不想涉及危險,不想為了奪嫡一事賭上全家人的性命。
一些膽大包天敢拿身家去賭的,或者真心喜歡女兒,願意為了女兒扶持姑爺的,又覺著五皇子不成器——婚前和兄長的未婚妻苟合,這是不知廉恥;拋棄滿門犧牲身世可憐的孤女,這是無情無義。
皇帝對外說三皇子和五皇子換親是與兩位姑娘八字錯了,可這個說法漏洞百出,想打聽的人去細細打聽,自然能打聽出來究竟怎麼個事兒。
一個男人不知廉恥又無情無義,再大膽的賭徒將幾十口上百口的人頭送上賭桌的一刹那,都會猶豫起來。
而那些主動湊上來想沾染皇家富貴的,鄭太後是真看不上。
聽到威遠將軍府把女兒的婚事定下了,鄭太後頓時怒不可遏。
“好,好啊。”鄭太後冷笑,“覺著哀家老了,失勢了,敢直接得罪了。不想嫁五皇子?那哀家倒是看看,她那個表哥表弟有沒有娶她的命!”
趙嬤嬤被嚇得不敢說話。
多少年了,她當上太後多少年了,就連皇帝都得看她的臉色,小小一個將軍府,竟然敢挑三揀四,看不上堂堂皇子!
五皇子不娶這個女人,鄭太後就看誰敢大著膽子迎娶!
威遠將軍的大兒子馬保國這幾天總往蕭承冀的跟前湊。
蕭承冀從前與馬家沒有來往,但對方如何,在官場上彼此都有印象,他覺得馬保國不像這樣的人,一時間奇怪,便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鄭太後原本想把馬保國的妹妹嫁給五皇子。
婚姻嫁娶這些事情,蕭承冀從前很少打聽,因為和他沒有關係。
甚至朝堂爭鬥他都不怎麼上心,都是皇帝在背後各種兜底。
但如今他成了親——其實不想成親,都是皇帝逼他的。總歸是成了親,有了一個王妃,一切不能像從前那樣了。
下午回去的時候,他在顏諭的麵前提了提。
顏諭還在教霍旺送過來的那隻八哥說話。
這隻八哥倒是挺聰明的,隻是一送來所有人都不喜歡。
黑白兩色的羽毛看起來太晦氣,像小個兒的烏鴉似的。
原本霍旺是想拿去藏鋒台的,畢竟王爺不喜歡那些五顏六色的東西,這隻放在藏鋒台,沒準王爺會覺得有意思。
為了討好顏諭送到這邊之後,霍旺還被霍哈給罵了一頓,說他是沒眼色的東西,送到王妃這邊應該選金絲雀畫眉這種可愛些的鳥兒。
這東西好歹是個活物,就算不大喜歡,顏諭也讓外頭的人養著,養了兩天發現這小東西還真聰明,顏諭一進院子就喊“王妃來了”,而且還是模仿的院子裡小丫頭的語氣,語調有點緊張兮兮的。
顏諭拿了鳥食逗它,教它說“我想吃飯”,她說了半天口乾舌燥,這小東西都沒開口說一句。
顏諭也有些累了,接過丫鬟遞來的濕帕子擦了擦手,聽見蕭承冀提起馬家的事情,她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