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無疑是老天遞給了皇帝一把刀,讓他去教訓教訓鄭家。
君君臣臣,建興帝是君,他的兒子也是君,鄭家不過是臣。
蕭承冀想殺鄭舒的夫人一事,很快便傳到了太後和皇後的耳朵裡。
鄭舒隱瞞了一部分事情,隻說秦王妃在寺廟裡和鄭夫人起了衝突,鄭夫人不慎碰了秦王妃一下,事情傳到秦王的耳朵裡,秦王竟然要殺了鄭夫人!
關氏更在鄭皇後麵前哭哭啼啼。
“皇後娘娘,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秦王妃妖言惑眾,把秦王迷惑得死去活來,挑撥兩家的關係,讓秦王殺了臣妾!”
“臣妾的夫君是您的親哥哥,當今的國舅爺,秦王明知道這一點,還掐著夫君的脖子往牆上撞,事情要是傳了出去,皇後娘娘您的麵子往哪裡放啊?”
“秦王欺辱的不是鄭家,是皇後娘娘和五皇子啊!”
“……”
聽了這一番話之後,鄭皇後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帶上自己的丫鬟便向皇帝的住處走去。
剛剛到了殿內,鄭皇後氣急敗壞的質問皇帝:“秦王要殺了臣妾的親嫂嫂!皇上,您這回還要偏袒他麼?”
這些年鄭皇後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
她都不記得皇帝上一次碰她是什麼時候了。
薄氏那個賤人死了,但她又無處不在。
鄭皇後奪得了皇後之位,可這麼多年以來,她的孩子默默無聞,薄氏那賤人的兒子,卻比太子的待遇更高!
皇帝厭惡的看了皇後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後有這般跋扈的兄長,自身作風不正,難怪五皇子不成器。”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插在了皇後的心上,鄭皇後毫不猶豫脫口而出:“皇上難道忘了,您的生母太後娘娘也是鄭家女?”
話音剛落,皇帝一耳光打在了皇後的臉上。
鄭皇後被他打得一個趔趄,嘴角瞬間出血。
“罰俸祿一年,禁足半年。”建興帝冷冷的道,“六宮之事由夏賢妃代理。”
鄭皇後眼神一片枯敗:“皇上不喜歡臣妾,臣妾做什麼都是錯的。但您不要忘了,朝廷並非您一個人說了算,大臣心中自有公道!”
話音剛落,建興帝眼神驟然變冷:“朕是天子,朕就是公道!你有本事讓他們都來反對朕,有本事讓你們鄭家謀朝篡位當皇帝!”
周圍太監宮女被嚇得跪了一地。
鄭皇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失言,可話已經說了出去,再也無法收回。
鄭太後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皇帝,這是怎麼回事?”
鄭皇後捂著臉嗚嗚咽咽。
建興帝寒聲道:“秦王妃與嫻儀公主寺廟禮佛,鄭關氏執意闖入,不僅侮辱公主,還出手毆打秦王妃,辱罵秦王妃無父無母。秦王不過去鄭府討個公道,皇後便要朕處置秦王,朕若不從,便要文武百官阻攔。母後,您覺得鄭家淩駕皇權之上,還是皇權淩駕鄭家之上?”
鄭皇後泣不成聲:“臣妾……臣妾……”
建興帝冷掃她一眼:“你這個皇後,乾脆彆做了。”
鄭太後臉色驟變,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不過片刻就要往後栽倒,旁邊的太監宮女趕緊圍了上去扶她。
這樣的把戲,建興帝這十多年來見了數十次。
他冷冷看著,終究是不忍親生母親這樣:“把太醫都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