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在南邊兩個省任職,是那裡的一把手,說一不二。
關氏作為他的夫人,平日裡耀武揚威,哪怕看誥命夫人不順眼,關氏也敢抽人巴掌,讓對方一家子給她磕頭。
哪怕在京城的時候,有皇後和太後給鄭家撐腰,各級夫人和公主郡主也會對關氏以禮相待。
哪怕是宮裡的妃嬪,看在皇後和太後的麵子上,也不敢怠慢她。
她這些年被捧壞了,早就忘了自己幾斤幾兩,隻覺得天大地大,鄭家最大,她這個生了幾個兒子的長房夫人,更是鄭家的功臣。
這幾天突然從天上墜落人間,顯而易見關氏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我不回!”關氏掙紮著甩開了鄭舒的手,“如果我爹和我哥死了,我也不活了!我必須去見秦王妃,讓他們放了我家裡!”
鄭舒的肺都快氣炸了,支使著下人把關氏給送到馬車上:“簡直胡鬨!朝廷大事,豈是你這個婦人能插手的?”
這個時候,蕭承冀恰好從外邊回來。
霍旺腫脹著一張臉,趕緊跑了上前:“殿下……”
蕭承冀看了看他那張被打腫的臉:“王妃揍你了?”
霍旺趕緊:“要是奴才真犯了錯,哪裡敢讓王妃動手,自個兒就把自個兒扇成一個豬頭。這是鄭夫人打的,王妃身子不適今兒不見客,鄭夫人非要闖進來,奴才便去勸,然後就……”
蕭承冀看向亂成一鍋粥的鄭家人和狼狽跳腳的鄭舒:“鄭大人。”
鄭舒上前行了一禮:“秦王殿下。”
“秦王府不是隨隨便便能撒野的地方。”蕭承冀冷冷的道,“管好尊夫人,倘若她再過來無理取鬨,刑部人馬不會留情。”
在秦王府前頭滋事鬨事,刑部抓去後得關一陣子。
那樂子可就大了,鄭家的臉麵真丟光了。
鄭舒苦笑道:“多謝殿下提醒。”
遠處傳來馬蹄聲,很快便過來兩個玉帶錦袍的年輕公子哥兒,這兩人都是關氏和鄭舒的兒子。
鄭大公子和鄭二公子匆匆忙的下馬跑過來,先給蕭承冀行了一禮,而後去看關氏的狀況。
說實話,他倆老子娘這麼大鬨,鄭大公子和鄭二公子也覺得挺丟臉的,奈何自己親娘,又不得不管。
鄭舒看自己一家子都齊了,齊刷刷的在這大街上丟臉,他臉色幾乎要掛不住了,和蕭承冀說了幾句話,便趕緊帶著人走了。
蕭承冀掃了他們一眼,往府裡走去了。
對蕭承冀來說,關家隻是個開始。
先撕開一個口子,以後的事情慢慢再來。
鄭參這個老東西已經年邁,鄭家子孫不濟,兒子和孫輩都乾不了什麼大事,加上太後力不從心,掌控不了鄭皇後和五皇子,曾經的煊赫繁華一去不返,隻能慢慢的往下走下坡路了。
蕭承冀聽霍旺說顏諭今兒身子不舒服,原本他要回藏鋒台的,眼下便直接去了顏諭的住處。
結果一進去,看見顏諭笑眯眯的和她的丫鬟說著話,眸子水潤麵容帶粉,沒什麼不舒服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