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諭心裡是真煩。
偏偏蕭承冀不在京城,顏諭沒這個膽子去推脫。
一連請了三天安,顏諭的身體就有些撐不住,回來的時候有些中暑,整個人腦袋暈暈乎乎的,全身都有些發軟。
次日她就告病在家不去了。
鄭太後那邊不依不饒的,派了太醫親自來看,太後這邊的太醫說顏諭其實沒什麼事兒,依舊讓顏諭過去請安。
顏諭:“……”
這老太婆慣會折磨人,說實話,顏諭都想給鄭太後紮小人兒了。
如果紮小人兒真有用。
沒辦法,在家裡養了一天,顏諭又拖著身子去鄭太後跟前請安,整個兒暈暈乎乎的坐在那裡聽鄭太後說話。
鄭太後和皇帝一樣,冬天的時候身子不大好,天氣一熱,精神便好了起來。
老太太能吃能喝的,讓顏諭陪她在花房裡伺候花草。
顏諭強打著精神拿著銀剪刀去修剪盆栽裡多餘的枝葉。
這個時候瑞郡王來給太後請安了。
顏諭和蕭嘉善見麵不多,兩人真沒啥可說的,每次顏諭見到蕭嘉善,就裝成不認識這個人。
鄭太後倒是冷冷淡淡的:“你和你王妃鬨彆扭了?”
蕭嘉善沉默了一下:“……沒有。”
“哀家都聽說了,她的臉被你打得一塊青一塊紫。”鄭太後道,“你府上那次過宴,是她安排的?”
蕭嘉善“嗯”了一聲。
鄭太後冷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哀家說的話,你一句都不聽,現在後悔也晚了。”
顏諭在這裡待著沒什麼意思,找了個借口告退了。
凝夏扶著顏諭的手臂出去:“瑞郡王妃竟然真是被瑞郡王打的,唉,她何必呢?一開始不作妖,什麼事兒都沒有。”
瑞郡王府內部的事情,顏諭沒興趣打聽。
走了沒幾步路,顏諭被人叫住了,她一回頭,看到蕭嘉善帶著石良走了過來。
顏諭後退兩步:“瑞郡王。”
蕭嘉善臉色略有些蒼白:“……聽說你身子不大好,我和太後說了說,你這幾天不用來請安了。”
顏諭沒想到他竟然發這樣的善心:“多謝王爺關心。”
蕭嘉善道:“前些年,經常有人提起你。有一次我路過翎城,有人讓我去邵家看看你,我沒有去。”
他沒頭沒腦的提起這些,顏諭一時間想不通他是什麼意思。
蕭嘉善苦笑一聲:“如果我去了,或許現在就不會喊你一聲三嫂。”
顏諭終於反應過來了。
她又後退了兩步,淡淡的道:“邵家未出閣的小姐不見任何人,倘若王爺去了,隻能和老太爺說說話,見不著其它人。秦王府還有要事,我先走一步了。”
蕭嘉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就見顏諭帶著丫鬟嬤嬤離開了這裡。
他原地站了一會兒,臉色驀然陰沉起來,狠狠砸了一下旁邊的合歡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