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去探了探蕭承冀的呼吸,感覺不到任何波動。
整個世界刹那間寂靜,顏諭眼前一片灰敗,完全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往昔如煙似霧,一夕之間化為烏有,隻剩下一地血流。
顏諭毫不猶豫撿起了地上的匕首,一刀刺向自己的心口。
下一瞬匕首被打落在地,蕭承冀握住了顏諭的手腕:“本王沒死!”
正常情況下顏諭不該抱著他的身體聲淚俱下說她有多愛多愛自己麼?
蕭承冀還挺想看看小美人抱著自己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委委屈屈的哭,一邊訴說她心中的愛意,最好再說一說她後悔平時對蕭承冀使小性子,倘若他還活著,以後什麼都聽他的之類的話。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其實顏諭平常並不是多愛說話的人。
相對於長篇大論,顏諭更喜歡直截了當的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她的言語往往隱藏在行動之後。
顏諭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看見蕭承冀把匕首裝進鞘裡塞在腰間。
顏諭渾身還是軟的,但逐漸能夠聽到四周風吹過的聲音,眼前的一切有了色彩,甚至能夠反應過來自己在何時何地,終於意識到剛剛是蕭承冀在騙她。
顏諭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抬手要給他一巴掌,可怎麼都動不了手。
她又氣又惱,起身就要離開。
蕭承冀趕緊拉住她,動作的時候扯到傷口,他疼得悶哼一聲。
顏諭驚慌失措,趕緊扶著他坐下來。
這時候又有一隊暗衛騎馬而來,眾人下馬對蕭承冀和顏諭跪拜:“王爺,王妃!”
蕭承冀眸色瞬間變冷:“把這些屍體搜一遍。”
看剛剛那名活口服毒,蕭承冀能夠想到搜不出什麼東西,這些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果不其然,一無所獲,屍體身上全都沒帶任何東西,連任何明顯的印記都沒有。
蕭承冀擦了擦臉上和手上被濺的血跡,稍微包紮了一下最主要的傷口。
“先回去。”蕭承冀冷冷道,“今日之事不可外傳。”
“是!”
蕭承冀扶著顏諭上了馬,他隨後上去,接下來一路再未遇到什麼,眾人很快便回到了行宮。
昨日外出一事和今日遇刺一事,蕭承冀都未曾對外聲張,他住的地方依舊安安靜靜的,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下頭這些宮女太監被興文管得很嚴,但凡有人多嘴——彆說是對外通風報信,哪怕是在內部偷偷議論,也會直接拖下去被打死。
晚些時候,蕭承冀傳了太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