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蕭承冀就沒看顏諭笑過,她始終都是一臉擔憂的圍繞在他身邊,隻想他受傷的事情,再也分不出心思去想彆的。
這些可比甜言蜜語好用多了,蕭承冀索性就待在了住處不出門,安安心心的讓顏諭給他換藥喂水喂飯——蕭承冀自己當然能喝水吃飯,他又沒殘廢,甚至還能下來走路,穿好衣服之後,隻要他不說,彆人很難看出他受傷。
但是,既然顏諭擔心他,他就一切交給了顏諭。
午間,顏諭喂了蕭承冀一小碗清燉鴿子湯,裡麵沒有加鹽和其它調料,蕭承冀並不怎麼想喝。
但顏諭一小口一小口的用湯匙喂著,他到最後也沒有拒絕。
顏諭看他喝完了,又遞給他一盞清茶漱口,在旁邊一直守著,直到蕭承冀午間睡著。
房間內外都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安神香淺淡的氣息。
等蕭承冀入睡之後,顏諭放下了帳幔,扶著凝夏的手走了出去。
這幾天蕭承冀受傷,興文管著外頭的事情,住處所有人噤若寒蟬,生怕這個節骨眼兒上觸了黴頭。
興文一看顏諭出來,趕緊走了上前:“王妃。”
顏諭點點頭:“我出去走走,現在王爺已經歇息了,等他醒來,你去裡麵伺候他吃藥。”
興文應了一聲:“是。”
婉麗原本在廊下打盹兒,一看顏諭要出來散步,她趕緊跟了上來。
這幾天興文管得很嚴,就算是婉麗也不敢隨意溜出去,她悶在這裡早就覺得無聊了。
婉麗不大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秦王這邊無論侍衛太監還是宮女丫鬟都不能隨意討論,她知道的僅僅是眼睛看到的,隻能猜出王妃和王爺一起出去的時候,兩人遇到了刺客,王爺身上受傷。
顏諭慢慢的在前麵走著,婉麗跟在她的身後,她能看出王妃不怎麼愉快,一直想找些開心的事情和王妃聊聊——然而,婉麗覺著王妃應當沒這樣的興致。
路上遇到兩名宮女匆匆而來,這兩名宮女應該是奉命去做什麼事情的,因為宮裡人做事,很少單獨派一個人出來,都是成雙成對的去做什麼。
她倆看見顏諭之後,互相對視一眼,而後向顏諭請安問候。
顏諭和她們說了一些話。
婉麗有些驚詫王妃竟然知道這兩個長得很普通的宮女叫什麼名字,早知道這樣大眾的長相一模一樣的衣服,就算見上十次婉麗也不會知道曾經見過麵。
婉麗大致知道了這兩個人是皇帝最近的新寵錦妃身邊伺候的人,顏諭問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無非是皇上最近身體如何,這幾日見了哪些大臣,哪些皇子去請安,每天幾時入睡幾時起來。
這兩名宮女也沒有任何隱瞞,問什麼說什麼。
事了顏諭賞賜她們一些金瓜子兒,讓她們都過去了。
婉麗偏了偏頭,心中很是疑惑,她想不通剛剛顏諭問的有什麼用,更不覺著這點話就值那麼些金子。
顏諭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便走了挺遠的路。
皇帝很多時候來匡天行宮都是在秋天,所以這邊行宮的秋景布置得格外精致,路邊開的很多都是秋天才開的花,而且此地仍舊有桂花的香氣在彌漫。
一直聽見女子說話的聲音,婉麗才反應過來她們來了哪裡。
這是瑞郡王的住處,瑞郡王妃這時候讓幾個丫鬟推著她蕩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