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其睿很快離去,顏諭也去了鄭氏這裡。
鄭氏沒想到顏諭竟然會主動探望自己,她滿臉堆笑,讓人給顏諭準備茶水和糕點。
婉麗神色恍恍惚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門的,等看到鄭氏之後,她臉色又是一白。
鄭氏穿著一身藕荷色的衣裙,因在自己的住處並未過多梳妝,杏眼桃腮,巴掌大的瓜子臉,如水上風荷彆有風韻。
顏諭捧過茶水喝了一口,而後道:“這幾日我身子不適沒有出來,身邊丫鬟嬤嬤笨手笨腳的讓石頭屏風砸了,受了皮肉傷,真不知怎麼辦才好。”
鄭氏吃了一驚:“啊?”
顏諭道:“我奶嬤嬤也受傷了,跟我十多年,那麼大歲數……唉,我這邊沒什麼療傷的藥,本想傳太醫,又怕為了下人驚動太醫,讓我們王爺知道了罵我。”
鄭氏此番出行也沒帶什麼療傷的藥,她想的是有什麼事兒傳太醫好了:“可惜我也沒帶,倒有些人參靈芝等補藥。”
顏諭蹙眉:“剛剛我來的路上遇到了七爺,七爺一貫縝密,不曉得他身邊會不會帶什麼療傷的好藥,當時忘記問他。嬌蓮,你能不能幫我問問?”
“好。”鄭氏微笑道,“他如果給我,我就讓人送去。”
兩人說說話吃吃茶,鄭氏說著說著禁不住歎氣:“七爺看中五嫂的表妹,我去五嫂那裡問,想把她的表妹給七爺當側妃,你猜五嫂怎麼說?她說我要打聽,先給她磕個頭!真是欺人太甚!”
顏諭道:“瑞郡王妃就這個性子,你彆慣著她。”
婉麗聽了鄭氏的話,臉色又白了白,不可置信的看了鄭氏一眼。
鄭氏道:“是,我受不了這個氣,寧願被七爺打罵,也不想對她低頭。隻能等回到京城,再給七爺尋個好的。”
顏諭微微垂眸,想著太過賢惠隻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然而鄭氏認為隻有忍氣吞聲才能獲得蕭其睿的尊重,稍微強硬一些又會遭遇拳打腳踢。
她堅信她會和蕭其睿過一輩子,這輩子隻能這樣了,從沒聽過皇家還能和離的,不聽蕭其睿的話又能有什麼好下場呢?
旁人勸肯定不能勸的,鄭氏還沒有被南牆碰得頭破血流,要是彆人說了,指不定還以為彆人是故意離間他們夫妻感情。
顏諭又坐了兩刻鐘便告退了。
她走不久,七皇子便回來了。
鄭氏趕緊站起來。
蕭其睿道:“三嫂今天都說了什麼?”
鄭氏道:“三嫂說她奶嬤嬤受傷了,不好傳太醫,想問問咱們這裡有沒有好的傷藥,我說我這裡沒有。”
蕭其睿眸子眯了眯:“恰好我這裡有一些,你等下讓人送去吧。”
不多時,鄭氏的丫鬟便給顏諭送來了兩瓶祛傷古方膏。
顏諭聞了聞,拿給太醫看看。
這名太醫是蕭承冀的人,這幾天經常偷偷過來,顏諭和他已經很熟了。
太醫將金瘡藥聞了聞,沾了一點入口,緊接著又聞了聞古方膏,把藥膏蘸了往手上試一試。
片刻後,太醫道:“金瘡藥倒是無事,平平無奇的方子。這兩瓶藥膏加了玉鶴草,能讓傷口快速愈合,卻有暗毒,時間久了危及性命。玉鶴草氣味清涼,塗在肌膚上會逐漸變暖,倒是罕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