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其睿和鄭太後寒暄了幾句,笑著說了一些話逗太後開心。
鄭太後有時候嫌棄蕭其睿心眼子太多,不怎麼待見他,有的時候又覺得蕭其睿是個聰明的孩子,比蕭嘉善聰明。
午後鄭太後昏昏欲睡,她現在力不從心,稍微勞累一點兒就想打瞌睡。
蕭其睿道:“皇祖母,萬一秦王妃真的生下世子,以後可怎麼辦呢?我還想著將來讓嶽父擔起鄭家的重任,要是秦王更進一步,鄭家就完了啊。”
鄭太後深思昏沉:“秦王妃身子不好,等她懷上再說吧。”
蕭其睿眼皮子一跳:“秦王妃已經懷了,嬌蓮沒和您說麼?”
鄭太後驀然驚醒。
已經懷了……已經懷了……
她之前犯糊塗,很多事情都沒細想,現在串聯起來,終於明白秦王妃這個月為什麼不來請安了。
隻怕現在,她已經顯懷了,怕被自己和皇後看出來。
當年皇帝深愛薄貴妃,可他隻知道怎麼去喜歡,不知道怎麼去保護,以至於長子夭折,薄貴妃也在他離京的時候溘然長逝。
有皇帝和薄妃前車之鑒,蕭承冀把他的王妃護得密不透風,王妃懷孕一事,竟然沒半點消息出來。
“蕭承冀……”太後咬了咬牙,“竟然藏了這麼深的城府。”
鄭太後隻知道顏諭的大舅媽岑氏舟車勞頓突然病倒了。
據說顏諭在邵家的時候,這位舅媽特彆照顧她,把她看成親生女兒一般。
所以出於孝心,顏諭親自過去照料舅媽,把人帶到了清淨的莊子裡養病。
蕭承冀那麼多產業,顏諭自個兒也有莊子,鄭太後甚至不知道她們去了哪個地方。
她越想身上越涼。
要是郡主還好,真等顏諭生下世子,蕭承冀的地位就無法被撼動,鄭家就徹底完蛋了。
“查!趕緊去查她在哪裡!”鄭太後胸口不住的起伏,“哀家早就該殺了她這個禍害!”
其實鄭太後不是不想殺,從顏諭嫁給蕭承冀的時候起,她就費了不少神。
但蕭承冀把顏諭看得太好了,在他的王府裡,壓根動不了手。
每每顏諭進宮,又是逆來順受乖乖巧巧的,針紮在身上都不吭一聲的溫柔性子,鄭太後真沒辦法下手。
全福很快被叫到了太後的跟前,太後在王府裡埋下的釘子隻剩下他一個了,就指望著他說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讓太後失望的是,秦王夫婦隱瞞得太好,全福竟然完全不知道王妃懷孕的消息,他知道的還沒有太後知道的多。
蕭其睿一回家,詢問了一下皇子妃在哪裡,丫鬟說她在佛堂裡念經。
蕭其睿走到佛堂,鄭氏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袍子,跪在蒲團上拜佛。
他在鄭氏身上狠踹了一腳。
鄭氏這種如花似玉弱柳扶風的女人,經了這一腳之後,“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旁邊的丫鬟嬤嬤都被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