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後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哀家想看自己的親曾孫都不成?你問問皇帝,他是不是要氣死自己親娘?”
古光亮小心翼翼的道:“皇上說,您前段時間送給皇太孫的翡翠觀音,皇太孫人小受不起,送到了萬佛殿。這翡翠是好物,鑲金就有點俗了,便拆去了外層的金邊。”
話音剛落,太後眼神閃爍,看著有點心虛。
古光亮磕了個頭:“奴才下去了。”
鄭皇後有些不高興:“您把我爹珍藏的翡翠觀音送給了他們?您知不知道它多珍貴?”
“閉嘴。”鄭太後冷冷道,“都回去吧,哀家累了。”
其它妃嬪見情況不妙,都離開了此地。
鄭皇後怎麼都不肯走,她氣得臉色赤紅,眼睛裡幾乎要噴火。
“姑姑,您要和那賤人的兒子和解?”鄭皇後上前幾步,“那我呢?善兒呢?通通被放棄了?”
趙嬤嬤趕緊去扶她:“皇後娘娘,您彆氣太後娘娘了,先回去吧。”
“老東西,誰準你碰我的?”
鄭皇後抬手給了趙嬤嬤一耳光,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鄭太後。
“你以為你和蕭承冀有血緣,他就會放過你?彆做夢了!你就算送更貴重的東西討好他,他依舊恨你,要死我們一起死!”
鄭皇後跟前的大丫鬟嚇得魂飛魄散,她們怕鄭皇後說出更大逆不道的話來,忙把鄭皇後推了出去。
鄭皇後氣勢洶洶的回到了自己宮裡。
她把一切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抬眼看到梳妝台,銅鏡中的自己雙眼凹陷,身影如同乾枯的柳樹。
明明記憶裡的自己,雖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尤物,但她五官和衛氏有幾分相似,也是個端莊嫻雅容顏清秀的佳人。
鄭皇後摸了摸自己的臉:“你騙我!你騙我……”
多年以前,她是京城裡最尊貴的小姐。
當時薄妃盛寵,皇帝對薄妃真動了心,得寵程度讓太後感到很不安。
太後許了她皇後之位讓她進宮,用鄭家女的身份去壓薄妃。
一直到薄妃身亡,她才得到了這個皇後位置。
這一生,好像就為鄭家,為兒子,為皇後的位置而活,沒有一刻是為自己。
可現在,嫡親兄長被貶,庶子當道,鄭家危在旦夕,親生兒子被趕去守皇陵,她所謂的為彆人,到頭來都成了一場空。
鄭皇後抄了一個花瓶,狠狠砸向銅鏡。
她沒想到,她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了深宮裡,太後卻看局勢不妙,為了苟且偷生,向那個女人的兒子示好。
一個瘋瘋癲癲的皇後,傳出去太傷皇家的顏麵了,更何況,太後擔心皇後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皇帝也聽說了皇後把宮殿都砸了的事情。
這個女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貫的悶聲乾蠢事,後宮裡比她蠢的不多了,皇帝對她的操作有點不耐煩。
錦妃前陣子被皇後欺壓狠了,眼珠子轉了轉:“這件事情傳出去,會不會傷了皇上的顏麵呢?”
皇帝眉頭緊皺,讓人把皇後遷居孤僻的安福宮,不允許裡頭任何宮人出來,一日三餐都讓人送。
雖無冷宮之名,卻有冷宮之實,所有人都知道皇後被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