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個鬼!”她一蹦三尺高,快速朝江雲淮和林緋衝去,“他這是中毒了吧!”
穆珩:“?”
他忽然想到宗內廣為流傳的傳聞,快速跟上晏青棠。
“所以說江師兄煉毒丹的技術真的很畸形?煉出來的毒連自己都沒解藥?”
他聲音裡帶著吃到瓜的興奮,一點都不想若是沒有解藥,他這倆躺地上的師兄師姐今日會不會就此歸西。
把自己也毒倒了的江雲淮聽見穆珩的聲音垂死病中驚坐起。
“誰說我沒有解藥?!”江雲淮不允許任何人質疑自己煉毒丹的技術水準,他聲音中帶著倔強,顫抖著手去掏芥子戒。
穆珩沒想到江雲淮還清醒著,他尷尬的抓耳撓腮。
“江師兄,你是想說解藥是在芥子戒裡嗎?”他湊上前去,想要挽回自己之前的失言,殷切的拉住江雲淮的手,“您歇著,我幫你拿——咦?”
他奇怪道:“這粉末是什麼?土嗎?”
江雲淮:“……”
鐘霄桐發出尖銳爆鳴:“你是不是蠢——那是毒藥啊!”
穆珩:“……”
他渾身力氣一散,頓時向前撲去,鐘霄桐下意識伸手,拉了穆珩一把。
晏青棠一句“彆碰他”在喉嚨裡卡了兩回,愣是一次都沒來及的說出來,眼見著那倆倒黴蛋接二連三的撲倒在了江雲淮身邊。
鐘霄桐臉朝下啃了一嘴土,氣的打了個鳴。
若不是這毒會叫人喪失力氣,她絕對要掐死穆珩這個狗賊!
“姓穆的,我恨你。”鐘霄桐吊著一口氣,恨恨的磨牙,“每次遇到你都沒好事,我和你沒完!”
晏青棠並連亭:“……”
嗯,還有力氣放狠話,看上去暫時死不了。
晏青棠看著地上躺的四坨人,一時無語凝噎。她歎了口氣,問:“江師兄,解藥是在芥子戒裡嗎?”
吊著口氣的江雲淮沉默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現在煉。”
江雲淮說。
晏青棠:“?”
其他躺著的三人:“?”
也是江雲淮剛好摸到了那個沒有解藥的毒丹,也是他也沒想到自己也會被毒倒。
——本來他剛剛就是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煉解藥的。
晏青棠今天也算是見識到了物種的多樣性,她無語的打量了一下癱在地上的江雲淮,帶著懷疑的心情,在江雲淮的指揮下去掏他的戒子戒。
“我需要沙根木,野藤花,紅砂葉……”
晏青棠聽得一頭霧水,神識探入他的芥子戒中翻找一通,掏出來一把火紅的草:“這是紅砂葉嗎?”
江雲淮:“?”
“快丟掉!”他一陣窒息,“那是三葉火參花!”
晏青棠:“……”
她隻覺得自手掌起一陣麻木,隨後那股麻勁傳遍全身,晏青棠一瞬間動彈不得,身體僵直的栽倒。
但她並未跌在硬邦邦的地麵上,連亭一步上前接住了她。
他將她攬了個滿懷,難得露出一絲驚慌:“師姐!”
晏青棠眼瞪的溜圓,連舌根都隱隱發麻,動了動嘴卻說不出話。
江雲淮:“三葉火參花多用於鎮痛,不配合青芝的話……麻勁稍微有點大。但對身體沒什麼影響,大概明天就能自行恢複了。”
連亭聽罷,微微鬆了口氣,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放下。
他們這裡雞飛狗跳,場外人卻隻看到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跌倒。
有人道:“他們這是在玩跌跌樂嗎?”
丹修:“……”
他們早已看透了一切,深沉道:“不,他們是被江師兄給毒倒了。”
眾人:“……”
不愧是隨隨便便炸個爐就能毒倒一片人的江雲淮。
竟然連真傳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恐怖如斯!
“那江師兄呢?”又有人道,“他不是也趴地上了嗎?”
丹修歎氣:“自然是江師兄也被江師兄給毒倒了。”
大家:“?”
他們被這繞口令一般的話震驚到失語。
所以……江雲淮的毒不分敵我?打起架來就連他自己也得拜倒在毒丹的腳下?
聽聞自家好徒兒毒翻了五個真傳的噩耗,丹峰的長老們久違的生出了殺心。
是這些年他們對江雲淮太慈祥了。
徒不教,師之過,周長老痛定思痛,下定決心,拎著戒條氣勢洶洶的自丹峰趕來。
他先是匆匆掃過地上五人,見他們雖然撲倒在地,但氣息平和,生命力依舊旺盛,並無大礙,便暫時放下心來,轉而咆哮。
“江雲淮呢,讓他給我出來!”周長老怒聲道。
他左顧右盼,目光落在唯一能站著的連亭身上,臉色和藹了幾分。
“你就是容長老新收的弟子吧,我是丹峰的周長老,”他按下心中怒火,溫聲道,“你不要包庇你江師兄,他今日闖下如此大禍,我必定要教訓他,告訴長老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