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車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抵達了煤城。
田瑛帶著田不苦悄悄爬下了車,田瑛下車後,首先找了個背靜的地方解決三急問題。
即便路上因為她怕沒法上廁所,都沒有喝水,但這麼長的時間,還是快被憋死了。
田不苦因為披著小孩哥的皮,中途實在憋的不行,田瑛就讓他在煤廂的角落裡解決。
田不苦一開始還抗拒不肯,最後實在憋不住了,也隻能彆彆扭扭的去了,隻是他要求田瑛背過身,田瑛也很配合的照做。
煤車停靠的地方就是礦區,解決完三急問題後,他們沒走多遠,就看見了傾倒廢棄煤矸石的地方,那些廢棄的煤矸石就像一座山一樣堆在那裡。
雖然底下的都被積雪掩蓋了,但上麵新倒的煤矸石,並沒有被積雪掩蓋。
田瑛看到煤矸石山時,就如同在末世看到食物時差不多,眼睛又開始冒綠光了。
隻是眼下她和田不苦又冷又餓,煤城這邊比田家那邊還要冷很多,他們要是不能找個地方住,等到晚上就得被凍死。
他們先是在礦區找到了一家招待所,想先住一晚再說其它。
這家礦區招待所,不僅對煤礦職工及其家屬和外賓開放,也對普通人開放,招待所的床位,住一晚5毛錢,這個錢田瑛身上還是有的。
可惜的是田瑛他們來的太晚了,招待所早已經住滿了,就連空床位都沒有了。
“同誌,要不我們就在你們這裡坐一晚,依舊給你們交一個床位的錢行不行?”
招待所裡比外麵暖和太多了,就算在這裡坐一晚,也比在露天不知強多少倍,所以田瑛和招待所的工作人員打商量。
“這個可不行,我們都是按規定辦事的!”
招待所的工作人員聽了田瑛的話,板著臉拒絕了。
田瑛見他一副根本沒得商量的表情,隻能帶著田不苦出了招待所,朝著礦區的職工家屬區走去。
田瑛敲響了第一戶還亮著燈的那戶人家的門。
“誰啊?”裡麵響起了一個嗓門有些大的女人聲音。
“去邊疆部隊探親的,路過煤城天太晚了,找不到住的地方,不知能不能借宿一晚?”
田瑛怕要是不說清楚,裡麵的人不一定給他們開門,所以隻能把早就想好的說辭說了。
裡麵的人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部隊二字,很快就來開了門。
開門的是一個生得又高又結實的北方大媽,一看就是很能乾又爽快的那種類型,她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見是個一身煤灰的瘦弱姑娘帶著個瘦瘦小小的小蘿卜頭,原本還有些戒備的神色,一下就緩和了下來,她也沒有再問,把兩人放進了屋。
田瑛進屋才發現,屋裡除了大媽,就沒有其他人了。
大媽家的屋裡不僅燒著炕,還燒著帶鐵皮管的煤爐,田瑛和田不苦進屋後,立刻就被屋裡的暖意包圍了。
早已被凍得透心涼的兩人,一時有些受不住這麼溫暖的環境,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大媽招呼他們坐下後,可能看出他們被凍狠了,還把爐子上的燒水壺提過來,給他們倆一人到了一杯熱水。
“謝謝大媽!”田瑛連忙起身接過,隨後看了一眼田不苦,田不苦見狀也跟著站了起來,雖然沒說話,但卻用雙手接過大媽遞給他的杯子。
大媽見狀笑道:“倒是個懂事的孩子,隻是這大冷天的,你怎麼還帶著這麼小的孩子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