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放見田瑛帶著田不苦又站在門口朝他來的方向看,看到他手裡拎著很多好吃的,田瑛的眼睛明顯又亮了起來。
蕭北放見狀,快走了幾步。
“這幾天在部隊住的還習慣嗎?”蕭北放邊問邊把手裡提著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田瑛點了點頭:“部隊的飯很好吃!”說完她還熱情的給蕭北放倒了杯水。
蕭北放接過放到桌子上,隨後對金歌說:“金歌,你先帶不苦出去玩一會。”
田不苦本不想走,但力氣明顯不敵金歌,並且田瑛也沒有阻止金歌拉他走,隻能被拽走了。
等兩人出去後,蕭北放示意田瑛坐下,隨後對她說:“我有事想和你談。”
田瑛點點頭,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本來再過兩個月就要去你家,你現在來部隊,還帶著孩子,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田瑛聞言也沒隱瞞,把原來田英以及田不苦在田家的遭遇,都跟蕭北放說了。
蕭北放聽了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們這門親事,是田伯伯臨終前跟我父親定下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遵守婚約,不過不苦這個孩子不在我的計劃之內,如果你想和我結婚,就不能帶著不苦一起嫁過來。”
雖說田瑛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但聽蕭北放親口說出來,還是有些失落的,之前蕭北放對田不苦的關心和照顧,讓田瑛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他或許能接受田不苦,但現在看來,是自己貪心了。
也是,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年代,即便蕭家條件很好,蕭北放本人工資待遇也很不錯,彆說多養一個孩子,就是養兩三個也不成問題,但人家憑什麼犧牲自己的利益,來替彆人養孩子。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蕭北放和她結婚後,把自家親戚家的孩子領過來養,她或許也不會同意。
即便田瑛並沒打算要蕭北放幫忙養孩子,她可以養活自己和田不苦,隻要蕭北放能給他們提供一個不被抓去勞改和驅逐的安身之所,就是田不苦自己,也能養活他自己,但這些蕭北放又怎麼會知道。
這些話田瑛自然不會說出來,要是她說了,多少有些強人所難的意味,本來他們這門親事就門不當戶不對,要不是原來的田英父親,為了救蕭北放父親而犧牲,又臨終所托,這門親事根本就不可能成。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會丟下不苦,既然你不願意他跟著我一起嫁過來,我也不會強人所難,這門婚事就此作罷吧!另外定親時的兩隻金鐲子和一塊手表我沒能從田家找到,禮金也被他們都花掉了,你要是不急,等我以後有機會再要回來還給你。”
蕭北放也沒想到田瑛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這婚是說退就退,不過也終於明白了,當初為什麼自己按父母要求從部隊寄照片給她,她卻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給自己寄,恐怕她也根本就不滿意這門父輩定下的親事,要不是被田家人逼的沒辦法了,她恐怕也不會帶著侄子來部隊投奔他。
隻是蕭北放哪裡知道,不僅他寄給原來田英的照片被田衛國掉包了,田英寄給他的照片更是被田衛國直接扣下了,不過即便知道,蕭北放也不會改變決定,他對田瑛道:
“那些東西不用還給我,你要是不想便宜他們,有機會拿回來的話,就自己留著吧。”
田瑛聞言也沒再說什麼,那些東西和禮金,她暫時確實沒法拿回來還給蕭家,隻能等以後再說。
而蕭北放之前給他們買的衣服和吃食還有用的,衣服已經穿過了,那些吃的也已經吃進肚子裡去了,用的東西也都被他們用過了,肯定沒法再還給蕭北放。
至於她兜裡那點錢,估計就是抵她身上這件呢大衣的錢都不夠。
田瑛再次感到,沒錢真的讓人氣短,她隻能又對蕭北放說:“還有你之前給我和不苦買的衣服和那些東西,暫時也沒法還你了,不過你放心,等我有錢了,會第一時間過來還錢。”
蕭北放聞言,不知為什麼突然生氣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斤斤計較的人?”
“不是,隻是我不習慣欠彆人的,如果你和我結婚,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你給我們買東西,我和不苦穿了用了,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但現在我們退婚了,以後就沒有任何關係了,那麼就不能理所當然花你的錢,畢竟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麼給毫不相乾的人花,所以這錢我一定會還。”
蕭北放聞言擰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隨後吐出兩個字:“隨你!”
田瑛雖然不知道蕭北放為什麼會突然生氣,但蕭北放能讓她暫緩還錢,倒是讓她鬆了口氣。
她先去把行李收拾好,又去開門把田不苦叫了回來,隨後帶著他們的家當準備離開。
蕭北放卻叫住了她:“即便我們退婚了,要是你們想留在邊疆,我也可以給你們找一個住的地方。
田瑛聽了雖然心動,不過還是拒絕了,她想既然都退婚了,自然就不好再麻煩蕭北放,不然人家隻會以為她糾纏不清,挾恩圖報。
雖然大帥哥確實很勾人,但原來的田英和田不苦對她都有救命之恩,而且她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要不然她來邊疆之前也不會做兩手準備。
蕭北放看著一大一小頭也不回的走了,摸了摸兜裡那疊錢和票,又看了眼給田瑛他們剛買回來的那一堆東西,剛才但凡那一大一小有誰能回下頭,他就會把錢和票還有東西拿給他們帶走,隻可惜那兩人誰也沒有回頭多看他一眼。
一直站在門口的金歌想攔住田瑛他們,卻被蕭北放用眼神製止了。
“姑姑,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直到走到部隊外麵,一直沒說話,也什麼都沒問的田不苦,再次給田瑛畫餅。
這不是大反派第一次給田瑛畫大餅了,但田不苦在煤城時,就已經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過了,他不是說說而已。
田瑛摸了摸他的頭:“姑姑退婚不是因為你,我和他本來就不適合,也沒有感情,要不是想找個安身之所,姑姑也不會帶你來部隊投奔他,所以你彆多想,你隻要知道,他沒有錯,姑姑也沒有錯,你也沒有錯就行了。”
田瑛怕大反派會因此記恨蕭北放,更怕他自責或是因此而黑化,不得不多說幾句。
田不苦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把田瑛的話聽進去,不過他的神色卻明顯比之前放鬆了不少。
之後田瑛帶著田不苦,朝著離部隊不到二十裡的牛頭領大隊方向而去,那是她之前就跟本地人打聽好的,牛頭嶺大隊就在林場範圍內。
隻是田瑛他們才走到一半,金歌就從後麵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