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淼這一上午跑下來的數據資料其實不少,這些數據加起來都足夠填滿20張a4紙了。
菲尼自然是好一陣忙活。
這個時候就有人要問了,明明現在都19年了,網絡那麼發達,為什麼傳一份大小不到1b的資料不直接發個郵件,而是非得用傳真這麼古老的方法呢?
沒錯,用紙質文件保存能夠堆滿整個房間的資料,轉換成數據之後,也就隻需要一個大一點的硬盤就能輕鬆裝進去。
但是比起安全這兩個字來說,麻煩一些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一個天才車手未來能夠創造的利益是不可想象的,如果這些資料泄密了,現在還沒有簽約法拉利,隻是口頭答應了的秦淼很有可能被其他青訓車隊搶走。
雖然菲尼不知道秦淼與勞森之間的彎彎繞繞,但是作為f3車隊的領隊,最基本的保密意識還是有的。
而將這些文件都發出去之後,菲尼的臉上掛上了如釋重負的笑容,隨後就是滿滿的欣喜與期待。
秦淼的資料,他這個經手人自然是看過的,確認數據無誤之後對於秦淼的實力也有了一個基本的認識。
年輕,有天賦,肯鑽研,發自真心地喜愛賽車這項運動。
這是他給秦淼打上的標簽。
雖然有這些特質的人不一定能夠在賽車場上功成名就,但是在賽車場上功成名就的人絕對會有這些特質。
看到秦淼的數據之後,他就知道秦淼的未來將會是一片光明。
雖然不知道他是否會成為勒克萊爾那樣的天才,但是應該也不會差太多。
作為rea車隊f3分部的經理,他想要往上爬也是需要政績的。
雖然這幾年他們分部在f3也算是斬獲頗豐,但是從秦淼今天的表現來看,這絕對是一塊冠軍拚圖。
而且菲尼也從勞森的話語之中判斷出,秦淼將會在不久之後加盟法拉利青訓,按照窩法的傳統,這孩子怎麼得也得來自己的手底下曆練個一年。
如果秦淼能夠維持現在的這種表現,到時候他手底下又入賬一個f3的車隊總冠軍也不是幻想。
自己身上又能夠多一筆政績,而今年rea車隊f2的成績並不是很理想,高層已經對f2的領隊有意見了。
如果秦淼表現得好,自己未必不可能登上那個位置。
想到這裡菲尼臉上的笑容就更加明亮了幾分,不由得也對秦淼今後的表現變得期待了起來。
悠閒地走到自己辦公室落地窗前,看著房位置,準備好好看看自己掌控著的車隊。
然後他就看到了秦淼和周冠宇兩人一起結伴走出了rea車隊的房。
看到這個畫麵之後菲尼心中就是一個咯噔。
他作為周冠宇以前的領隊,自然是認識周冠宇的,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看到周冠宇和秦淼待在一起之後心中的那種慌亂感。
因為此時的周冠宇身上還有另外一種身份,那就是雷諾青訓的一員。
你一個雷諾青訓的成員,和我們法拉利的人靠得這麼近,是不是過來挖人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菲尼也顧不得剛剛自己才將傳真發給勞森,勞森還在看文件資料的事了,果斷拿出電話給對方打了過去。
這送到嘴裡的鴨子可不能就這麼飛了。
電話接通之後,菲尼著急忙慌地開口說道:“勞森,現在秦和你們法拉利車手學院正式簽約了嗎?”
勞森那邊傳來了紙張翻頁的聲音,應該是在看菲尼剛剛發過去的文件,回答問題的聲音很平靜:“菲尼,這是我們法拉利內部的商業機密,你知道這件事伱不該打聽的。”
“可是我看到秦和周在接觸,你知道周現在的身份的,他們倆接觸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好處。”
勞森當然知道周冠宇現在的身份,但是他也知道周冠宇與秦淼是同胞,中國人在國外的時候大部分都喜歡抱團,特彆是年輕人。
所以勞森認為,他們倆走這麼近很大概率就是因為他們同胞的身份。
再者說了,秦淼也就隻是勞森無意之間栽下的柳樹,具體會長成什麼樣他並不是太在意,如果秦淼真的被雷諾拐走了,他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反正也就隻是抱著一個有棗沒棗打兩杆子的心態定下來的車手,對方能不能過馬拉內羅的試訓都還是個問題。
可是菲尼並不這麼想,作為一名車隊的領隊,他知道,一名年輕車手的其他素質都可以不及格,甚至很差,但一名車手的單圈速度是評定他天賦高低的最重要組成部分。
因為隻有你的速度足夠快了,在車隊的眼裡你才有了足夠的培養價值。
畢竟站在車隊的角度,如果你速度都不夠快,我們又何必花精力培養你的體能反應速度之類的呢?
也正因為看到了秦淼的訓練數據,知道秦淼此時的速度就已經能夠吊打一眾f3車手,輕鬆在排位賽之中拿到杆位之後,他就知道,秦淼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無論如何都不能放跑。
無論是為了法拉利的青訓,還是為了自己的仕途。
可是現在看到勞森的反應之後,菲尼也有些不會了。
當初不是你讓這孩子來我們這訓練的嗎?為什麼現在人來了,成績出來了,我還發現了異常,你卻一點都不上心了?
“是,我知道我有些越權了,但是像是秦這麼有天賦的人,我覺得我們應該挽留,他很有可能就是第2個勒克萊爾。”菲尼想做最後的嘗試。
原本漫不經心的勞森正在看秦淼的訓練數據,因為數據有些長所以他看得有些不耐煩,又因為菲尼的一個電話,勞森甚至有中間那一段數據都懶得看了的衝動,他就想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看秦淼熟悉了賽車和賽道之後做出來的最終結果如何。
可現在聽到了菲尼的話之後,勞森眉頭一皺:“有天賦?第二個夏爾?你是什麼意思?”
聽到勞森的問題之後菲尼也是一愣:“你難道沒有看完我給你發過去的傳真資料嗎?”
電話之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菲尼的聽筒之中就傳來了紙張翻閱的聲音。
又過了差不多五六秒,菲尼明顯地聽到勞森喘氣的聲音變得粗重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對方有所言語,菲尼試探著問道:“勞森先生?”
“菲尼。”
“我在,勞森先生。”
“你能確定你發給我的這份傳真上的數據都是真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