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在山上忙活了好一陣子,采到的鬆茸滿滿當當,心裡那個興奮勁就彆提了。
瞅瞅天色不早,他便收拾收拾,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上,腦袋裡跟放電影似的,全是晚上家裡那鍋鬆茸燉野雞的畫麵,想著母親和小妹能喝上這鮮美的湯,心裡頭暖洋洋的。
可惜啊,寧姚今天應該回李家村了,她作為知青,總不好離村太久。寧姚沒這口福,不過沒事兒,以後找機會再給這姑娘補上。
一想到寧姚,陳峰心裡頭那股子熱乎勁兒又上來了,連帶著鬆茸燉野雞湯的香味兒仿佛都飄到了鼻尖兒。
唉,穿越回這年代,啥啥都缺,真夠憋屈的。
眼看家門近在眼前,陳峰卻發現裡頭氣氛不對,隱隱約約能聽見母親和小妹丫丫的抽泣聲。
他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推開門,衝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讓他怒火中燒——父親陳大力正揮著拳頭,惡狠狠地砸向母親陳玉芬瘦弱的身軀,而妹妹丫丫蜷縮在一旁,淚眼婆娑,無助地哭泣。
“住手!”陳峰一聲暴喝,震得屋內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他快步上前,一把將父親推開,自己則擋在了母親麵前,雙眼怒視著陳大力。
陳大力踉蹌幾步穩住身形,抬頭看見是陳峰,臉色更加陰沉。
“小兔崽子,你竟敢推我?”他怒吼著,拳頭緊握,似乎隨時準備再次出擊。
“你還敢動手?”陳峰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隻有冰冷的決絕,“從你搬出那個家開始,我們就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再敢動我媽一下,我保證讓你後悔!”
陳大力被陳峰的氣勢震懾,拳頭緩緩鬆開,但嘴上仍不依不饒:“你以為你是誰?今天這錢我拿定了,不然我絕不會走!”
“錢?什麼錢?”陳峰皺眉,轉頭看向母親,隻見她淚水漣漣,卻一言不發。
丫丫鼓起勇氣,指著陳大力說:“爸爸打牌輸了好多錢,想搶我們的錢還債!”
陳峰一聽,回頭冷冷地瞥了父親一眼,開口道:“你這臉麵沒長,吃軟飯的本事倒是見長。”
父親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指著陳峰的鼻子說:“你這個小兔崽子,還敢教訓老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錢來路不正,肯定是偷的!”
陳峰臉色一沉,冷聲道:“彆拿你的齷鹺心思來揣測彆人。你那點吃喝嫖賭的勾當,彆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這錢是我辛辛苦苦掙來的,跟你沒半毛錢關係。現在,立刻,從這個家裡滾出去,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陳大力被他這麼一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氣急敗壞地喊道:“好你個兔崽子,你給我等著瞧!”說完,便氣呼呼地摔門而出。
陳峰沒有理會離去的父親,轉身溫柔地扶起母親,輕聲安慰:“媽,彆怕,有我在,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們。”
說著,他又轉頭對丫丫笑了笑,“看,我今天采了好多鬆茸,晚上咱們燉野雞湯喝,好不好?”
丫丫含著淚,用力點了點頭,小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
陳玉芬雖然仍有些後怕,但看到孩子們堅強的樣子,心中也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這個家,終於有了真正的依靠。
她連忙接過兒子的筐,瞧著兒子拎回來的兩隻野雞,還有那滿滿當當大半筐的鬆茸,心裡頭那個高興勁兒,彆提了。
剛才那點兒不痛快,瞬間就被這股子喜悅給衝得無影無蹤。
她轉身就進了廚房,打算給兒子和丫丫整一頓豐盛的。
廚房裡,陳玉芬忙活開了,野雞洗得乾乾淨淨,鬆茸也細心地削去泥土,切成片兒,準備燉上一鍋鮮美的湯。
那香味兒,還沒出鍋呢,就飄得滿屋子都是,饞得丫丫時不時探頭進來,問好了沒好。
可這溫馨的畫麵沒持續多久,外頭突然鬨哄哄的,像是來了不少人。
陳峰搶先走出房門,到外麵一看,好家夥,陳大力竟然帶著村長和一幫村民又回來了,連之前被他趕走的那兩個小混混,李二狗和張麻子也在其中。
陳大力一臉得意地站在人群前,指了指陳峰,聲音洪亮地說道:“大家夥兒都瞧瞧,這就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陳峰!他竟然偷錢,還死不承認!”
兩個小混混見狀,立刻湊上前來,一唱一和地起哄。
李二狗大聲說道:“對啊,我們可是親眼所見,他不止偷錢,還偷了山上的鬆茸!那可是我們上午剛發現的寶地,屬於村裡集體財產,正準備報告給村長呢,結果就被他一人霸占了!”
張麻子說:“就是,不信的話,去他家搜一搜,肯定能找到那些偷來的鬆茸!陳峰這小子,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沒想到手腳這麼不乾淨!”
村民們聞言,紛紛投來審視的目光,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則是一臉不悅地看著陳峰。
陳峰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然後說道:“陳大力,你憑什麼說我偷錢?你有什麼證據嗎?至於鬆茸,那是我自己辛辛苦苦上山采的,與其他人何乾?更彆提什麼集體財產了,那是山林裡的物產,彆跟我說你們平時沒去山裡采過蘑菇,砍過柴。”
陳大力斜眼道:“證據?還需要什麼證據?你就是偷了,全村人都知道你是個不成器的,偷點東西有啥奇怪的?還有你們倆,也是親眼所見,對吧?”
李二狗和張麻子連連點頭,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村民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村長見狀,輕咳一聲:“陳峰,今天這事兒你得給個交代。陳大力是你爹,你說他偷錢,那肯定是沒錯的。至於這鬆茸,誰不知道那是咱們村的寶貝,你私自去采,有經過村裡同意嗎?”
陳峰見狀,知道跟這些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這幫人就是眼紅了。
他冷冷地看著村長,說:“村長,你心裡清楚,我從來沒偷過任何東西。這鬆茸,是我憑自己的本事采的。”
“你也少拿什麼大帽子來壓我,我今天話就放在這兒,誰欺負我,我就對誰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