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姚聽他這麼一解釋,心情好了許多,絞著手指想說,不就是個生產許可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而是道:“那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出去玩。”
陳峰立刻答應:“那就走啊,正好你們兩女孩能聊到一塊兒去,不然我都不知道該說啥好。”
寧姚見他答應得這麼乾脆,毫不拖泥帶水,心裡塊壘儘去,高興地說:“好呀,我來幫你應酬領導的女兒!”
女人對於另外一個女人和男人的關係總有著敏感的直覺。
徐雪眼見陳峰幫著寧姚搬著沉甸甸的箱子,一前一後進了門,不久,兩人又滿麵春風地談笑而出,心中便感覺這兩人關係匪淺。
“來,給你們正式認識下,”陳峰熱情地打著圓場,“這位是徐雪,剛和徐廳長一塊去咱們酒廠指導工作了。”
他又轉向寧姚,“這位呢,寧姚,現在馬山村小學支教。”
“哎呀,你好!”徐雪笑眯眯地打招呼。
“徐雪你好,今晚還打算回省城嗎?晚上山路可不好走啊。”寧姚關切地問。
“寧姚,你真好看,是知青吧?現在開始知青回城了,你沒想過回去嗎?”徐雪的話題轉得自然,卻不回答寧姚的問題。
她們很快便像一對閨蜜,手挽手聊得熱火朝天。
陳峰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是聽她們聊天,聽著聽著就感覺有些不對味兒了。
徐雪在拐彎抹角地打聽陳峰和寧姚的關係,而寧姚在旁敲側擊地打聽下午發生的事情。
陳峰歎了口氣,都說女人是天生的外交家,果然如此。
聽聽他們說的話,句句好像無事發生,但句句又不離主題,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應付得了的。
他們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已來到了一個小山坡上。
這山坡雖不高,卻是村民們常來采摘野菜的地方。
徐雪一口氣登上坡頂,略顯疲憊,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輕輕喘息,胸脯隨著呼吸起伏,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城裡人可能平時運動少,這山坡我們常爬,早就習慣了。”寧姚瞥見徐雪用手輕撫胸口,心中暗想:這才走多遠,就故意挺胸喘氣,真是做作!
“我也經常鍛煉的,還在毛巾廠乾過活,不是嬌生慣養的小姐,我爸對我管教很嚴的。”徐雪說道。不就是當了幾天知青嗎,瞧不起誰呢!
這時,徐雪的目光被地上的一種植物吸引——那是一種貼著地麵生長的,形似黑木耳的植物,顏色翠綠,質地柔軟。
“陳峰,這是什麼呀?”徐雪好奇地問。
“哦,這叫得木耳,也叫地皮菜。”陳峰開始科普,“它一般長在潮濕的地方,營養價值挺高,含有不少蛋白質和維生素。小時候,我們這兒的孩子經常采來吃,炒著吃或者做湯都行,味道特彆鮮。”
“真有意思!”徐雪聽得津津有味。
而一旁的寧姚卻嘴角一翹,還說自己不是嬌小姐,連農家日常的野菜都不認識,這種人,哼,就應該多接受點貧下中農的再教育!
徐雪似乎對植物特彆感興趣,除了之前提到的的木耳,她還看到了不少野花和野生果子。
她興奮地跑來跑去,每發現一種新奇的植物,都會喊起來:“陳峰,你看那種黃色的花是不是很漂亮?那是什麼花?”
或者“這些果子看起來好可愛,能吃嗎?”
陳峰沒跟過去,發現寧姚的神色有些不對勁,走到寧姚身邊,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
寧姚被嚇了一跳,臉上立刻泛起一片羞紅,卻沒有把手甩開。
陳峰笑了笑,對徐雪喊道:“那種果子不能吃,經常會被蛇爬,你小心一點兒,彆跑太遠了,剛剛下過雨,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