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嶺抿抿唇,神色冷漠地鬆開她,將手負到身後。
他在路邊站定,直接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從錢夾掏出一張鈔票遞給司機,讓他把身後的女士送到文工團劇院。
他然後轉過身,對著趙旎歌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吧,趙小姐。”
如果眼刀能化作實質,那麼現在陸宴嶺身上一定已經紮滿了趙旎歌射過去的刀子。
她咬著銀牙,皮笑肉不笑地對他說了聲‘謝謝’。
然後婀娜婷婷,腰肢一彎坐進了出租車。
即時是在這種情況,她仍然保持著優雅驕傲的儀態。
坐上車後,她側過頭,斜過一雙飛揚上挑的美眸,對站在門外的男人說:“陸大少,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陸宴嶺麵無表情。
反手一送力,車門‘砰’一聲在她麵前關上。
等關褚趕過來時,出租車已經在他視線中揚長而去。
他急了,埋怨好友:“你怎麼能讓旎歌小姐坐出租走呢?”
陸宴嶺薄唇緊抿,沉著眼看了一眼腕表。
他隻有兩個小時,現在已經耽擱一個半鐘頭,剩下半小時,他得開一百邁才能在兩點前趕回基地。
關褚還在碎碎念地抱怨:“早知道這樣,我寧可叫少禹來幫忙也不叫你了。至少,他不會惹女孩子生氣。”
陸宴嶺用手指解開袖扣,好讓留在手掌間的那股女人滑膩肌膚的觸感儘快散去。
他扭頭,問關褚:“你認識她多久了?”
關褚說:“三天前。”
三天前?
陸宴嶺想了想,也就是說,在他去醫院看望關伯父在走廊碰到女人的那天,關褚才認識的她。
還真是好手段。
才三天,就讓關褚如此著迷了。
陸宴嶺捏了捏眉心,見好友滿臉失望,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道:“她不適合你。你離她遠點。”
關褚詫然看他:“你怎麼知道不適合?”
陸宴嶺緊抿著薄唇。
不知從何跟好友說起。
難道要他告訴他,這短短半個月,他已經見過不下三個男人圍在那女人身邊討好獻殷勤。而你,就是第三個。
在陸宴嶺沉默不語的時候,關褚卻說:“她是第一個對我的職業選擇表現出欽佩的女孩,並沒有因為我整天和一些花花草草打交道就輕慢不屑。”
時下社會風氣,不管國內外,人們都隻崇敬絕對的權力和金錢,尤其是男人,得有一份體麵光榮的職業。像他這樣,明明出身軍人之家,卻跑去研究什麼植物,就連家人都不支持他,一直很反對。
但他卻在旎歌小姐這裡得到了尊重。
和她聊天時,他總能找到一種知音的感覺,無論他說什麼,她都能懂。
這不就是他理想中的另一半嗎?
更何況旎歌小姐是如此美麗動人,他想追求她,簡直太合理不過了。
陸宴嶺眉峰微蹙聽完好友的話,胸間燥意更甚,最後隻是深深看他一眼,說:
“如果你覺得自己能追到她,那就隨便你吧。”
趙旎歌坐在車上,揉了揉手腕。
她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將心頭惱意壓了下去。
姓陸的臭男人,竟敢這麼對她。
“嘶,痛死了……”
她低頭一看,被他捏過的手腕已經發紅了。
她皮膚本就白皙,羊脂玉一樣細膩,連毛孔都看不見,被男人大掌這麼一攥,紅了一大圈兒,看著好生明顯。
跟被虐待了似的。
趙旎歌一邊在心頭暗罵姓陸的,一邊借著車上座椅的遮擋打開係統麵板。
看清係統麵板上一動未動仍舊停在九十的積分後,趙旎歌身子往後一仰,用力閉上雙眼,在心裡大聲罵了句“狗東西”!
姓陸的,你可真是太狗了。
占了本小姐的便宜,卻連一分都不給?
竟敢讓她精心布置了好幾天的計劃落空!
車停在文工團大樓前,趙旎歌踩著高跟鞋氣衝衝下了車。
等著吧,下次見麵,我非將你連皮帶骨拆吃入腹不可。
惱羞成怒氣上頭的趙旎歌,現在就像是那鐵了心要吃到唐僧肉的白骨精。
陸施主,你還是乖乖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