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旎歌失眠了。
一整晚她都在想那個叫陸宴嶺的男人。
趙旎歌對自己的美貌,以及對男人的殺傷力,從未懷疑過。
記得上一世,她在瑞典皇家劇院演出時,有個理查王子看了她的表演,當即對她展開了熱烈追求。
說句自戀的話,隻要趙旎歌想,她可以拿下任何男人。
一開始,係統將她送來告訴她要攻略一個男人時,趙旎歌是不以為然的。
一個男人而言,手到擒來。
可現在,她接連在這個男人身上翻車了。
哼,確實有點東西。
趙旎歌躺在床上,為今天的事做複盤。
明明那天在醫院,她這招以退為進還立竿見影,怎麼今天就失靈了?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趙旎歌能明顯感覺,今天男人的情緒是有波動的,她甚至感受到了他冷靜表情下暗流湧動的怒意。
簡而言之,他生氣了。
那他生氣的點,到底是在她身上,還是在他朋友身上?
如果是因為她赴了他朋友的約,所以生氣,那證明他絕不像表麵那樣毫不在意。
但如果他是因為好友被她利用而生氣,那就……
弄、巧、成、拙了。
趙旎歌暗惱地‘嘶’一聲。
她找到原因所在了。
——陸宴嶺出身軍人世家,又嚴格自律,這種人骨子裡通常裡都帶著優越的驕傲,和一些旁人看來近乎偏執的準則。
她撩他在先,利用他朋友在後,這樣的行為,會不會在他眼裡看來已經是腳踏兩隻船了???
他覺得她是一個輕浮的女人,所以將之前對她的好感全部收回。
這就是為什麼,儘管他今天情緒波動,但她卻隻得到一個零光蛋的原因。
一定是這樣。
否則不可能今天她一分都沒撈著。
趙旎歌一把扔開抱枕。
看來是因為她操之過急,用力過猛玩脫了。
不過沒關係。
從這件事也側麵看出,姓陸的其實吃軟不吃硬。
攻略他,就要像放風箏,張弛有度。
他繃得緊了,她給他鬆一鬆,等他放鬆了,她再給他緊一緊。
趙旎歌開始覺得這個攻略遊戲有意思起來了。
床上的美人支頰側躺,隻一根細肩帶堪堪墜著睡裙,白皙的肩頭和鎖骨露在外麵,被床頭柔和的小台燈一照,肌膚瑩潤如玉,薄被下側曲的身影姣好玲瓏,光裸的小腿纖細修長。
趙旎歌枕著手臂躺在床上,唇角露出興味弧度。
後天就要去部隊演出了。
陸宴嶺,期待我們的再次見麵吧。
兩天後,午後的秋陽高照,天空一掃之前幾日的陰雨連綿,變得湛藍無雲。
文工團的大巴車一列列駛出,彙入城市車流中。
大巴車身貼著紅色歡慶節日的橫幅。
車上,坐著這次去部隊演出的所有文藝演出人員,包括帶隊隨行的各部門領導。
每輛大巴車上都有兩名專門負責的領導,此時正在車頭講話。
都是一些老套的紀律注意事項,沒人要聽,車上都是女孩為主,所有人都興奮地討論著這次所去的部隊,以及可能遇到的‘意中人’。
就連跟趙旎歌坐在一起的餘倩也滿臉興奮。
餘倩本來沒選上,但演出前一天有個舞蹈演員不小心扭傷了腳,餘倩便作為替補進來了。
她覺得幸運降臨在了自己身上,對這次演出抱了極大期待。
“旎歌,我聽她們說,演出完後,我們晚上還會和部隊兵官一起參加一個聯誼舞會!”
所謂聯誼舞會,說白了就是部隊和文工團的一次‘集體相親’。
因部隊的士兵軍官們常年封閉訓練,幾乎沒有什麼機會接觸異性。為解決這些青年軍官的婚姻大事,每年文工團來演出,都會安排這麼一場聯誼舞會。
如果在舞會上,兩人彼此有意,那麼就會成就好事,如果沒那意思,就當參加了一個普通聚會。
說起來,還挺人性化的。
所以車上這些女孩,全都在討論她們打聽到的哪個軍官又帥又有家世,若是這次聯誼舞會能得到他的青睞,那簡直美死了。
趙旎歌一邊聽餘倩在她耳邊鬆鼠一樣叭叭著,一邊豎起耳朵收集八卦,看有沒有人提到那姓陸的。
還真叫她聽到幾句。
“趙蘭心,上回你推了和陸家少爺的相親,這次聯誼晚會,他要是再來請你跳舞,你該不會拒絕了吧?”
是那個向她挑戰失敗的李婷在說話。
“男人都是得不到的,永遠念念不忘。蘭心拒絕了陸少爺一回,他怕是要把你當白月光了!”
這是趙蘭心那個死黨跟班。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個人要跳那麼大一出芭蕾舞劇,跳完我哪兒還有力氣去跳交際舞啊。”這是趙蘭心茶裡茶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