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淅淅瀝瀝,嘀嘀嗒嗒,連綿的陰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雨中的少年男女茫然地站在一處三叉路口喘著粗氣。陸多福和南宮月攜手逃跑,從昨夜一直跑到今日正午,連口水都沒得喝,體力消耗實在太大了。兩人相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裡看出疲憊和傷痛,都想要安慰一下對方,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自打昨晚通過傳送法陣逃出生天後,他們牢牢記住南宮修的話,往前走,彆回頭,跑得越遠越好。跑掉了兩人,敵人肯定是要追殺的。可往哪裡逃,倉促之間,兩人實在沒主意。這種地方,雖然山多,卻不長樹,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實在太難了。
“師姐,”陸多福先開口道“我們得找個地方藏身,再弄點東西吃。”
南宮月木然地搖搖頭“我不想吃,爹娘他們……嗚嗚……”話都沒說完,便抽泣出聲。
陸多福扶住了她的肩膀,柔聲道“師姐,師父師娘他們……沒逃出來,確實很不幸,可我們現在還不是難過的時候,隻有活著才有可能為他們報仇。”
“小福子,嗚嗚……”南宮月的神經再也繃不住,抱著陸多福大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我知道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可是我忍不住……嗚嗚……”
“哭吧,哭出來會好點。”陸多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並不是陸多福不難過,主要是他從小到大,生離死彆的場麵見多了,心理承受能力更強一些。此時他心裡就一個想法,那就是帶著南宮月好好活下去。
半晌過後,南宮月停止了哭泣,陸多福才道“師姐,我們走吧!”
“嗯。”
兩個人運氣還行,走出沒多遠後,遇到了一個用牛車拉柴草的老農。兩人輕輕一躍,跳上牛車,藏在草堆裡麵。那老農自顧牽著牛走在前麵,渾然不覺車上有兩個人。一個時辰後,那老農把牛車停在一處村口,兩人悄悄地下了車,摸進村子裡麵拿了點吃的。南宮月做不來偷盜之事,臨走前給人留下了點碎銀。
吃完東西,又躲在村裡躲了一夜。此地離雲隱山還不夠遠,仍然還不夠安全,那些歹人可不是善與之輩,連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都能下手,兩人若是躲在這,說不定被人追上來滅了,還會連累村民。兩人合計了一番,得能繼續趕路。休息了一夜,兩人精力都恢複了,跑得飛快,一個上午跑出了一百多裡。
“哈哈,兩個小鬼,哪裡走?”
陸多福無奈歎息,天意啊!沒料到追殺的敵人騎的是飛禽,為絕後患他們硬生生進行了地毯式搜尋。陸多福他們還是被發現了蹤跡。同時,陸多福兩人也發現他們。
快要到正午的天空,布滿了陰霾,繚繞在陸多福心頭,揮之不去。不遠處,兩頭飛禽馱著兩個黑衣人,像極了兩尊催命的死神。
“師姐,我們快進樹林。”
麵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原始森林,藤蔓和荊棘密布,遮天蔽日,正是藏身地的不二選擇,既可以遮擋掉敵人的視線,亦可令對方的飛禽束手無策。這類森林裡麵多有毒蟲猛獸,極其危險,稍有不慎還會迷路。但陸多福他們逃避追殺要緊,兩人沒有任何猶豫地竄入森林中。
“師姐,這邊。”陸多福撥開茂密的灌木叢,拉著南宮月擠進去。兩人在林中緩慢行走,朝前方慢慢摸去。這些灌木上有倒刺,走了不到半裡地,陸多福手上已經被劃破了多處,火辣辣的刺痛。
“小福子,你的手,還是我來吧,用劍。”南宮月拔出短劍,準備砍出一條路來。
陸多福趕忙製止;“不行,師姐,這樣留下痕跡,我們會暴露的。”在密林中披荊斬棘,不但走的很慢,而且被砍過的灌木叢會留下痕跡,為追蹤者提供方便。
南宮月馬上釋然,她自小在雲隱山長大,從來不曾到過如此惡劣的地方,自然也不懂這些。南宮月皺眉道“可是你的手……要不我們包紮一下吧!後麵換我走在前麵吧。”
“不用,快走!我還撐得住!”敵人就在後麵,陸多福沒空包紮。隻是將衣袖撕成布條,在手上繞了厚厚一層,如此就很大程度避免了手上的損傷。兩人的穿行速度也快了幾分,又走了一陣。
“啊呀……”
“怎麼了師姐?”
一根地刺毫無預兆地刺穿了南宮月的腳掌,疼得她臉色慘白,緊緊咬著衣領,不敢發出聲音來。來不及處理,陸多福削斷地刺,就要背上南宮月向前跑。
“噓!他們來了!”南宮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陸多福心下大凜,這敵人好快的速度,兩人躲在灌木叢中,大氣都不敢出。
不遠處傳來“沙沙”響聲,顯然是敵人在附近。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道“兩個小鬼,原來你們躲在這啊。”
“快走!他們修為遠在我們之上。”南宮月道。兩個武尊境,隨手都能拍死他們。陸多福大駭之下,忙撥開拉起南宮月就走。這一走的急,灌木叢沙沙作響,陸多福驀然醒悟“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