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終將是很不體麵地回來了,顏如霜將他扔在大門口,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任憑陸長風怎麼罵,她都裝聾作啞。
算了,搞太過分,否則吃虧的還是自己!陸長風強行安慰了自己之後就往裡麵走,結果看見唐天啟和慕容飛雲在掃地擦地板,就連忙製止了他們。
“停停停,誰讓你們掃地的?”
慕容飛雲還在賭氣,拒絕應答。唐天啟擦了擦汗水,憨厚地笑道:“陸大哥,是師父叫我們掃的!”
“走走走,都回去,掃地不用你們!”
專業的事情得讓專業的人來做,陸長風直接打發走了兩個人,隨後將他們掃掉的灰塵又給扒拉了回來……
邢業見狀不解:“小友,這是為什麼?”
“哎呀,前輩啊,你們把搞那麼乾淨,不就等於告訴了蘇英我們正在等他麼?那樣太刻意了,不好,而且宗門都這樣了,就算洗得反光再鑲個金邊也掩飾不了我們的窮,還不如不掃,如此還敞亮些!”
“這……”邢業算是開了眼界,心道這孩子才多大啊,怎麼做事情一套一套的。他揚了揚手中拜帖,問道:“那這帖子,我們如何回?”
“不用回,他們既然是差人秘密送來的,那就是想對咱們保持禮數,且不想聲張!所以咱們以往怎麼樣,現在就怎麼樣,等著就行了。”
“好嘞!”
看著大門口那吊兒郎當的年輕人,邢業不由得感歎,宗門真是人才凋零,居然淪落到什麼事情都要指著一個雜役弟子,這叫什麼事?
……
一切照舊,陸長風還是守在大門口。三日後的黃昏,他正在啃雞腿的時候,玄心劍宗來了三個不速之客。這三人作江湖豪客打扮,頭戴鬥笠,行蹤詭秘,來到陸長風麵前他才發現。
領頭之人開口道:“小兄弟,請問這裡是玄心劍宗吧?”
“哦,是的,請問三位是?”陸長風尋思沒見過這三人啊,這要等的人沒等著,反倒來了三個沒見過的,該不會是顏如霜家的親戚吧……
看陸長風一臉疑惑,跟在後邊那人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原來你真的雜役呀!”
“啊,你是蘇……蘇大小姐!”
模樣雖然看不清,可這聲音陸長風是不可能忘記的,此人正是蘇家大小姐蘇芊菱了。那麼和她一起的兩人定然蘇家之人,就是不知道什麼職位。
“嘻嘻,虧你還記得我,總算沒白交你這個朋友!”蘇芊菱取下鬥笠,再拿掉臉上的偽裝,露出嬌柔美麗的容顏,隨後向陸長風介紹道:“這位是我爹,這位是我福爺爺!”
此時另外兩人也摘下偽裝,露出了真麵目。領頭之人身材高大,體型略顯富態,但清朗的麵容與蘇芊菱有幾分相似,當是蘇家家主蘇英了。另外一個人是個清瘦的白發老者,其修為深不可測,論年紀隻怕還在邢業之上,就是蘇芊菱口中的福爺爺。
陸長風鞠了一躬:“晚輩玄心劍宗雜役弟子陸長風,見過蘇家主,福前輩!”
蘇家的登門超乎了陸長風意料,他預計他們會低調,可能沒想到這麼低調。不過他們越是低調,陸長風就越篤定他們對丹方的重視……
蘇英點點頭,彎腰扶起陸長風道:“芊菱的朋友,果然不凡,就是不知小友為何屈身在此做個雜役?”
陸長風微微一笑:“哦,晚輩資質低劣,尚不足以成為正式弟子,故而……”
蘇芊菱插話道:“爹,你不知道,那顏……”
“咳咳……”陸長風假意咳嗽兩聲打斷蘇芊菱的發言,隨即對蘇英道:“三位不遠萬裡來此,應該是找本門長輩有要緊事,晚輩這就去傳話!”
蘇英拱手道:“有勞小友了!”
“三位請稍候!”陸長風同樣拱拱手,隨後轉身往玄心殿飛去。
門口處,白發老者看著陸長風離去的方向出神。
蘇英問道:“福伯,怎麼了?”
白發老者道:“這個年輕人,有點奇怪!”
“奇怪?一個到瓶頸的凡體,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蘇英很奇怪,這白發老者可是一向眼高於頂的,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不好說,他氣息很怪,好似患了什麼病,可他麵色如常,又不該是病患所有!”老朽搖搖頭,若有所思地道:“或許老朽看錯了也不好說……”
蘇芊菱笑道:“福爺爺,你可能看錯了。他醫術很高的,如果有病,他早就自個治了!”
蘇英饒有興趣地道:“是嗎?”
“當然,他……”
說話間,陸長風已然和邢業來到大門口。陸長風這趟其實就是走個過場,以邢業之能,他早就知道來人了。不過邢業還是裝作不知道,朝蘇英三人招呼道:“三位貴客來訪,真是令敝宗蓬蓽生輝!”
蘇英回道:“邢長老客氣了,我三人多有叨擾才是!蘇某久仰貴宗大名,一直無緣拜會,甚是遺憾,今日得償所願,也算是不虛此行!”
“哪裡哪裡,蘇家主過謙了。三位裡麵請!”
“邢長老請!”
在邢業的帶領下,幾人相繼步入大門。注意到大門裡麵一幅破敗荒涼的景象,蘇家三人暗暗點頭示意,看來玄心劍宗確實如外界傳聞一般,已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
往前進入玄心殿,裡麵空蕩蕩的,除了幾張桌椅就沒彆的了。這讓陸長風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顏如霜那婆娘真的太能賣了,宗門裡但凡值點錢的都被她賣了。
“三位請入座,長風,上茶!”
身為雜役,端茶遞水這種份內之事還是要做的,雖然他做的不好,倒茶的時候手都會抖,水也濺出少許。不過由於目的不是品茶,蘇英和福姓老者隻是象征性碰了碰嘴唇,並未言語。
而蘇芊菱才一碰到杯子,頓時秀眉緊蹙,接著像陸長風抱怨道:“你這什麼劣質茶葉,太糊弄人了!”
“哦,抱歉,我……”陸長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