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六十年代初期,首都某高中,
“林淑,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剛才差點暈過去了,不會是最近天氣熱,中暑了吧。”
“要不向老師請假,去醫院掛個號吧。”
蕭函剛一進入新的世界,睜開眼就見到紅色年代氣息十足的教室裡,而不遠處一群人團團圍在紮著單邊麻花辮,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女生身邊,各種關切說著話。
而被叫做林淑的女生,麵容有些蒼白,雖然樣貌稱不上驚豔,但卻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清純,這會還強顏歡笑著,一副不想給彆人添麻煩的樣子。
“不用報告老師了,我就是早餐吃的少,有點低血糖頭暈,休息一會就好了。”
一聽這話,知曉林淑家庭條件的同學們心生同情,以為是農村重男輕女什麼,再想到她平日裡倔強努力的樣子,紛紛拿出一些珍藏的吃食來,什麼家裡做的粘豆包,買的麥芽糖之類。
這會本就興樂於助人,幫助同誌的風氣。
大概是相比起這種熱情友好的同學氛圍,剛穿過來的蕭函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顯得不太合群,也引來了某些同學的不滿與指責,
“方敏,你怎麼一點也不友愛關心同學啊。”
“對啊,虧她還和林淑一個村子裡出來的呢。”林淑的同桌也抱不平道,“我平日裡還見到過她欺負林淑呢。”
隨即還有人直接上綱上線了起來,“成績好有什麼用,我看呐思想品德也有問題。”
蕭函微微一挑眉,看來原身的人緣還真一般。與那位林淑相比,更是一個天一個地。
雖然莫名遭受了無妄之災,但她倒也沒生氣,就這短短時間裡她差不多也猜到了現在的身份背景,直接站起來微笑著說道,
“我當然不會不關心同學,你們在這照顧人,那我去將老師叫過來吧。不然萬一林淑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
聽見這話,林淑臉色微變,但還等不及她說出阻止的話,蕭函已經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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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蕭函走在教學樓過道上時,不過幾分鐘就接收了原主的所有記憶。
這具身體的原來主人名為名為方敏,今年才十六歲,現在首都第一中學就讀高三。
放在這個年代跳級的也是少有的尖子生。
很顯然她並不是原來的方敏,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而是一名時空旅行者,蕭函這個名字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要說最初的,應該叫她司命才對。但是相比起來,她還是更喜歡蕭函這個自己取的名字。
與之遇到還有係統九五二七,一起穿越了許多各色各樣的世界,有時候也會完成她穿越的身份原主未儘的心願或是執念,達成圓滿。
借他人身份重生,為他人了結心願。
這聽起來沒什麼不對。
而在看過原身的所有記憶後,得出的結論便是——這次的情況似乎也差不多。
現實中,去教師辦公室找到班主任用不了什麼工夫,還是位年輕的女老師姓孟,也擔心出事馬上就跟著來了。
而林淑臉上的蒼白虛弱顯然也做不得假,孟老師當即表示要送她去醫院,要是營養不夠也能找醫生開幾瓶葡萄糖液。
孟老師甚至表示不用擔心醫藥費,她來幫忙出。
這會風氣正抓得嚴,學校裡隔三差五的就開會審查,要是這個節骨眼上學生真出了什麼事,她可擔不起責任。
而作為當事人的林淑,這會有點騎虎難下了,她對自己的情況心知肚明,更不可能去醫院的。可是麵對熱心的同學以及儘職儘責的老師,若是一再表示拒絕,隻怕再傻的人也能看出問題。
於是隻得紅了臉,推說是生理疼痛,還是以前幫父母冬天乾活,傷了身子落下的毛病。
這下同學們就不好都圍著林淑了,隻留下幾個女生和老師還在關心她。
畢竟這年頭能上高中的女生可不多,哪怕報紙上宣傳著男女平等的口號,但是有條件供又願意供的還是少之又少的。
孟老師還是擔心待在學校裡會出什麼事,乾脆說讓林淑回家休息,還想找個同學送她回去。
其他女同學倒是熱心,但是她們多是住在城裡,到鄉下村子裡的公共汽車一來一回就要三四個小時,到時候大晚上沒車不說,獨自回來也讓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