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啥?”
“看看蔡榮娟是不是在開刀,她認為自己不應當承擔責任,對這件事非常消極,她這個當事人不出麵,咱們也不好談。”
許純良知道程小紅得留下來應付佟美麗,於是答應了下來。
前往的時候,迎麵遇到了副院長耿文秀正帶著一群行政人員在醫院裡巡查,根據職責分工,門診醫療歸她負責,每周都有兩次的例行巡視。
因為走了個正麵,許純良出於禮貌跟她打了聲招呼。
“耿院好!”
耿文秀正眼都不帶瞧他的,挺胸邁步擦肩而過,她一直都是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許純良難免有些鬱悶,屁大點的官,官威倒是挺大,醫院的大老板顧厚義也沒她那麼大的架子,想當年老子統領十萬教眾也沒你這麼傲慢。
耿文秀走過去之後,扶了扶眼鏡,向身邊行風辦主任李巧燕道:“剛才那是誰啊?”
李巧燕道:“哦,醫務處新來的乾事許純良。”
“許純良?”耿文秀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此刻她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年輕人對她以後人生的影響力。蔡榮娟在東州市美容界很有些名氣,幾年前公派去南韓進修學習,的確學到了一些先進的美容技術。
閩南商人曾紅文承包美容科之後,跟蔡榮娟合作得一直很不錯,在蔡榮娟的形象打造上投入不少。
蔡榮娟熱衷社會活動,還是區政協委員,民主黨派人士,平時對穿戴非常講究,性情也頗為高傲。
許純良來長興的時間雖然不長,也已經發現小小的長興醫院裡麵階級分明,這種階級是以職位和財富界定的,就醫療部分來說,通常年輕醫生收入不高,即便是獨立管床,也沒多少,如果能夠成為醫療小組長,就有了質的飛躍,成為副主任、主任收入又會節節攀升。
任何時代,財富都是底氣的來源,所以說財大氣粗是有道理的。
程小紅對蔡榮娟還是比較了解的,她根本沒去開刀,一般來說,美容科下午很少安排手術,即便是安排,蔡榮娟也很少親自上台。
許純良到她辦公室的時候,蔡榮娟正在陪著一位貴婦打扮的女人聊天,看到他推門進來,妝容精致的麵孔頓時板了起來:“誰讓你進來的?出去!”醫院裡麵總有那麼一部分主任脾氣很大,自認在院內高人一等。
許純良敲門了,但是沒人搭理,所以才推門。
許純良沒被她咄咄逼人的氣勢給震住,望著蔡榮娟道:“你就是蔡榮娟吧?”
蔡榮娟愣住了,許純良穿著本院的工作服,所以她認為是醫院的一個小字輩,這種人通常是不被她放在眼裡的。一個小字輩居然敢對自己直呼其名,膽子也太大了。
跟她聊天的貴婦也感到氣氛不對,笑了笑道:“蔡主任有事我還是先走了。”
蔡榮娟有些尷尬,其實這尷尬都是她自己找的,如果她不是那麼盛氣淩人,許純良也不會有接下來的舉動。
許純良可不管她是什麼美容科主任,你不是囂張嗎?我就讓你知道囂張的後果:“我醫務處的,有患者投訴你手術事故,現在患者在我們那裡等著呢,我過來是專程找你過去解決你的問題。”
蔡榮娟一張臉紅了起來,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她留,這小子不知道自己正在接待貴賓嗎?這話不是公然打自己臉嗎?
貴婦聽到許純良的話,更不願意逗留了,拿起自己的愛馬仕手袋,告辭離去。
蔡榮娟想起身送她,人家擺擺手讓她留步,匆匆走了。
蔡榮娟陰沉著臉:“你什麼意思?當著我病人的麵,你說這種話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啊,就是闡述事實,通知你一聲,麻煩你搞清楚,我們是在幫你處理問題,如果你不去,我可以理解為你拒絕我們醫務處的協調,隻能讓患者直接找你溝通。”許純良說完就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