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厚義並不喜歡她打親情牌,這個外甥女夠聰明,但是身上還是逃脫不了商人逐利的毛病。
“蔡榮娟剛來找我了。”
“啊?她找您乾什麼?”
“說是要辭職。”
曾紅文頓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她笑道:“她也真是的,這麼大人了一點承受能力都沒有,是因為佟美麗的糾紛吧,小糾紛而已,我已經了解清楚了,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全都是那個患者在無理取鬨。”
“你打算怎麼處理啊?”
“該鑒定鑒定,該打官司打官司,反正錯不在我們,我們不怕!”
聽她這麼說顧厚義越發不悅了:“她鬨得不僅僅是你們美容科,還有我們長興醫院。”
“小姨夫,我明白,所以我會儘快跟他們溝通,爭取把這件事給平複下去,蔡主任那邊我會找她談的,無論這次結果怎麼樣,我都不會讓她出一分錢。”
顧厚義沒興趣聽她再說下去:“你儘快處理吧,不要造成太大的影響。”說完他就掛上了電話。
閉上眼睛,用力捏了捏眉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他不想美容科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多年的管理經驗告訴他,一旦某件事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那麼一切細微的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
顧厚義沉思了一會兒,讓院辦主任劉登科去把周文斌叫來。
越是領導,越是喜歡用麵對麵的交流方式。
周文斌接到電話之後,片刻不敢耽誤就趕了過來,他在電話中先問了一下大老板現在的心情,劉登科表示自己不清楚,院辦主任的職責是貫徹執行領導的命令,而不是將領導的狀態透露給其他人,更何況他和周文斌雖然是老鄉,可算不上真正的朋友。
周文斌對顧厚義非常感恩,如果不是顧厚義念及老鄉之情,自己可沒希望當上醫務處主任。顧厚義這個人兩袖清風,幫自己辦這麼大的事情,分文不收。
顧厚義戴著老花鏡正在看當天報紙,聽到周文斌進門的聲音,目光通過老花鏡的上框看了他一眼,似乎給了周文斌一個白眼。
周文斌滿臉堆笑:“顧院,您找我?”
顧厚義點了點頭,將報紙放下:“坐下說。”
周文斌沒坐,選擇在顧厚義對麵站著,尊卑有彆,尤其是在大老板麵前不能失了禮數。
“什麼情況啊?聽說有人要在你們醫務處跳樓?”
周文斌訕訕笑了笑:“不是真跳,有個美容科的患者無理取鬨,她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博取關注。”
“真跳的話,我們醫院就上熱搜了。”
周文斌聽出院長話裡埋怨的意思:“顧院,您放心吧,這件事我們正在處理,保證不會讓事態擴大。”
“你負責醫務處也有一段時間了,早應該熟悉那裡的工作方式了吧?”
周文斌越發肯定他對自己不滿了:“顧院,我在工作中還存在很多不足,以後的工作中我一定會繼續改進。”
“剛才蔡榮娟來我這裡送辭職報告。”
“遇到這麼點事情就辭職?她也太脆弱了吧?”其實周文斌想說的是矯情,當著顧厚義的麵沒好意思說。
“人家不是因為患者,是因為你們處理事情的方式寒了心,不是我說你啊,醫務處是要架起醫生和患者溝通的橋梁,必要的時候,你們要擋在他們中間,起到保護我們本院職工的作用,不能把他們往前麵推啊!”
周文斌一猜就是蔡榮娟告了他們的黑狀,真是煩透了這個女人,在顧厚義麵前也不能表露,能做得就是連連點頭:“顧院,我明白了,以後我們一定注意工作方式。”
顧厚義也沒說太重的話,身為院長,他太清楚醫務處工作的不容易,在自己的督促下,應該會儘快將這起糾紛給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