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佟美麗事件鬨得沸沸揚揚,甚至連平時不怎麼關注社會新聞的許長善都聽說了,他是在和患者的閒談中知道的這起糾紛,因為寶貝孫子就在醫務處工作,所以許長善特彆留意了一下。
“純良,你們醫院美容科的事情跟你沒啥關係吧?”
“沒有,我不負責。”
“那就好,醫務處也是個是非之地,整天都要麵對那些怨氣衝天的患者,如果覺得壓力太大,我可以跟你高叔說一聲,讓他幫你換個崗位。”老爺子總想趁著機會讓孫子回歸國醫正統。
許純良道:“工作上的事情您就隻管放心吧,我要是乾得不順心自己會跟高叔說。”
許長善意識到自己可能又管多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獨立自主,長輩乾涉太多容易激起他們的反感,應該知足了,至少身邊還有孫子相伴。
許長善品了口茶:“我又整理了一些方子,你回頭幫我謄一遍。”
“行,今晚我就寫出來。”
“不急。”許長善放下茶杯,活動了一下手臂:“明天我打算去趟海州。”
許純良之前沒聽爺爺說起:“您去那裡乾什麼?”
“去看一個老朋友,一來一回三天的樣子。”
“要不我請假陪您過去。”
許長善笑了起來:“怎麼?不放心我?我年紀雖然大了,可身板沒什麼問題。”
許純良對此倒沒有異議,老爺子注重養生,雖然年逾古稀,可腰杆挺直,身體硬朗。
幾乎每天許純良回來都要幫老爺子謄寫藥方,他也明白,爺爺是用這種方式培養他,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將配方記住,為了讓自己學醫,老爺子真是煞費苦心。
謄寫完今天的藥方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許純良將東西放回原處,從書架上隨手抽出一本書,打算看會兒書再睡覺。
抽出那本書的時候,書裡夾的一樣東西落在了地上。
許純良以為是書簽,躬身撿起,卻是一塊薄薄的骨片,打了孔,係上紅繩,紅繩都已經褪色,應該有年頭了。
這東西在中藥鋪很常見,就是遠古生物的骨骼,被稱之為龍骨,國醫中也是一味藥材,具有鎮心安神,平肝潛陽的作用。
應該是許長善當初讀這本書的時候隨手拿起了一片龍骨插在書頁之中,作為書簽使用。
許純良準備將龍骨插回書中的時候,指尖感覺龍骨的表麵凹凸不平,他的感知力雖然不比往常,可這麼明顯的觸感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將龍骨拿到燈下,看到龍骨的表麵布滿文字——甲骨文。
最早就是金石學家王懿榮在抓藥時候從龍骨上發現了文字,在此之前,無人關注,老百姓都將此物視為藥材的一種。
因為年代久遠,甲骨文的破解也成了一門專門的學問,到目前為止共計發現約四千五百個字,尚未破解的還有兩千餘字,相關部門甚至給出了破解一字重獎十萬的鼓勵。
真正引起許純良注意的是上麵的文字,雖然文字並不完整,但是他也能夠看出這是關乎修煉的口訣。
許純良非常好奇,又翻看了書架上其他的書籍,接連翻了幾本都沒找到。
“純良,還沒睡啊?”許長善看到書房還亮著燈,忍不住過來看看,在他眼裡許純良始終是個小孩子,年輕人熬夜總是不好的。
許純良笑道:“這就睡,對了,爺爺,我剛從書裡找到了這個東西。”他把那片龍骨遞了過去。
許長善接過看了一眼道:“龍骨啊!”
“這上麵有甲骨文。”
許長善點了點頭,其實多年前他就發現了這上麵有甲骨文,這些龍骨說起來還是祖上傳下來的,許長善發現上麵有甲骨文之後就將這件事彙報給了文物管理部門,將家裡的一千多片甲骨文全部捐了出去,因此國家還給他頒發了榮譽證書,夾在書裡的這片龍骨,應當是漏網之魚。
“爺爺是否認得上麵的字?”
許長善搖了搖頭道:“我又不是考古學家,在甲骨文方麵沒有什麼研究,我當時發現這些文字的時候,還不敢斷定是甲骨文,特地拓了一部分找專家看。”
“你有拓片?”
“倒是有幾張,當時拓下來的目的就是留個紀念,你今天不提起這件事我幾乎都忘了。”
許長善去書架那邊找,好一會兒才找到幾張發黃的拓片,大概有百餘個字的樣子,許純良展開一看,果然印證了他的推測,這些龍骨上記載得竟然是《黃帝內經》。
現存於世的《黃帝內經》分為《素問》《靈樞》兩部分,許純良過去生活的時代也是如此,現在普遍認為《黃帝內經》成書亦非一時,作者亦非一人。其筆之於書,應在戰國,其個彆篇章成於兩漢。
許純良卻知道完整的《黃帝內經》應當由三部分構成,除了這兩部分以外還有《天養》篇,《素問》和《靈樞》是教人如何治病,而《天養》篇記載得怯病強身,延年益壽的內容,這一部分成書還要在春秋之前,彼時尚無華夏的概念。
據傳掌握《天養》篇的人,可以通過修煉讓人體經脈達到最佳的狀態。傳聞毀掉《天養》篇的也是一位醫道高手,他覺得如果每個人都修習了《天養》篇,防患於未然,那麼這個世界上就不再需要醫生,隻有毀掉《天養》,《素問》和《靈樞》才能發揮真正的作用。
《天養》中有一個獨特的修煉方法那就是溯本歸源,可以讓人體經脈恢複到新生初始的狀態,如同宕機重啟,這對修武者擁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常說從娘胎裡練功,其實那才是最理想的修行狀態,《天養》就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許純良目前修煉《通天寶典》進境緩慢,根本原因就是他目前的身體經脈已經在這個時代生長發育了二十二年,也就是說受到了周圍環境二十二年的影響。
可惜拓片總共隻有三張,加起來一百三十七個字,僅憑著這些還無法窺得全豹。問起剩餘龍骨的去向,許長善也不太清楚,當時他是通過專家聯係得文物管理部門,那位專家叫白慕山,當時是東州師範大學曆史係教授。
捐贈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他跟白慕山也很久沒聯係過了,不清楚他現在是不是還在大學任教。
許老爺子並不知道這些龍骨的珍貴,如果他知道這些龍骨上刻著《黃帝內經》的《天養》篇,估計老爺子要考慮是不是捐贈了,即便捐贈,也要將上麵的文字全都拓下來。
已經快到午夜了,老爺子催促他趕緊休息,明兒還要上班。
許純良躺在床上仍然想著這件事,《天養》可以說是一切練氣的起源,如果能夠集齊所有的內容,對自己修煉《通天寶典》大有幫助。
拿起手機搜索了一下白慕山其人,有了互聯網,想調查一個人的資料實在是太容易了。
資料顯示,白慕山,男,現年五十五歲,國內著名曆史學家,古文字學家,目前就職於南江師範大學曆史係。
網上還有他的照片,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得多,看上去很英俊儒雅的一個人,抽時間一定要去省城拜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