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啊,我牙痛,聽說鄭培安在治療牙痛方麵特彆拿手,所以我就掛了他的號。”
“還痛嗎?”
“現在倒是不痛了,可這也不能成為他向我索取紅包的理由啊,我們兩口子都下崗了,掙點錢不容易,你說他多缺德,還找我要紅包。”
“你可以不給啊,為什麼要給?為什麼明明知道這種行為不好還要縱容?”
“我要是不給擔心他不給我好好治療啊,你們這些當醫生的,就算給親爹做手術也得先要點紅包壓腰。”林友剛咳嗽了一聲,衝著一旁的紙簍吐了一口黃痰。
許純良心中暗罵,你大爺的,醫生沒有你說得這麼不堪好不好,他表麵上也不做任何表露,微笑道:“您先喝茶。”
林友剛說了半天也感到口渴,端起茶杯咕嘟咕嘟一飲而儘,感覺這大麥茶還挺好喝的,許純良又幫他續了一杯,林友剛發現茶杯裡除了大麥還有些參片,醫務處考慮得倒是非常周到。
林友剛喝完茶回到剛才的話題:“你到底能不能幫我解決問題?不能解決,我就去找紀檢辦公室,找你們院長。”
“林先生,你冷靜一下,我想這個過程中可能有些誤會,你給鄭主任充值了一千塊不假,但是他說是在自己不知情的狀況下,而且他在發現這件事之後,已經將這件事上報給了醫院,也上繳了那一千塊錢。”
林友剛怒視許純良:“你什麼意思?你在包庇鄭培安嗎?你有沒有聽到我剛才的話,他向我索取紅包,我有充值記錄,我早就知道你們醫院包庇自己的醫生,行!錢我不要了,我曝光你們!”
“如果你說得都是事實,曝光我們也認了,可如果你敢歪曲事實,捏造謠言,我們醫院也不會聽之任之,一旦給我們醫院的聲譽造成了影響,我們必定會追究你的法律責任,到時候你付出得可不僅僅是一千塊那麼簡單,搞不好得被拘留。”
“你敢威脅我?”林友剛掏出自己的手機,他在進入調解室之前就偷偷打開了錄音軟件,把他們之間的對話進行了全程錄音。
許純良笑道:“你以為我會怕你錄音?我勸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還是彆玩了,做人最好多積點陰德,不然會有報應的。”
“你罵我?信不信我投訴你?”林友剛瞪大了一雙眼睛,眼白裡布滿了血絲,表情非常駭人。
許純良捂住鼻子向後退了一步:“嘴巴真臭,你有病,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你特麼才有病呢?”林友剛怒吼道,本來是抱著鬨事而來,可這小子壓根不買賬,說著說著林友剛動了真怒。
許純良道:“看來你還真不知道自己病得有多重,我看你麵色潮紅,目赤唇乾,性情易怒,煩躁不安,實乃陽明火邪之症。”
“少特麼忽悠我,我沒病,我好的很!”林友剛此前倒是有些牙疼,可去中醫科找鄭培安給針好了,他現在感覺好的很。
許純良道:“我說你口臭,沒有歧視的意思,也不是嫌你說話不乾不淨,而是說你的口氣,你最近是不是特彆喜歡吃涼的,經常咯吐黃痰?”
林友剛愣了,其實他老婆最近也嫌棄他口臭,許純良說得症狀他都有,可琢磨了一下,夏天誰不喜歡吃涼的?剛才自己在許純良麵前咳嗽了幾聲吐了一口老痰,被他看見了,所以他才會這麼說,這小子忽悠人有一套,老子可不是嚇大的。
許純良接著道:“你最近是不是大便秘結,小便赤短?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病在你身上。”
“我……我好的很,你詛咒我!”林友剛這會兒沒有了剛才的底氣。
許純良笑道:“你內火過剩,看你的樣子至少有半年沒有行房了吧?硬而不堅,堅而不久對不對?”
林友剛老臉通紅,這小子難道能掐會算,連這件事也知道?他今年剛四十五歲,說來奇怪,這半年對男女之事突然就沒了興致:“胡說八道,我沒問題。”
“通常說自己沒問題的人,往往都有問題,而且是很大的問題。火邪由內而生,通常是陰陽氣血失調所致,火為陽邪,傷津耗氣,生風動血,擾亂心神,表麵看上去你的症狀像極了陽亢,可實際上,你陽氣外溢,氣血兩虛,如若不及時治療,恐怕今生再也無法行男女之事,還有,你牙疼的根源也在於此,下次再犯恐怕比此前要疼百倍。”
林友剛內心打了個激靈,此時牙根又開始疼痛起來,越疼越是厲害,疼得他無法忍受,捂著右頰哎呦哎呦地叫了起來,難道中了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