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許純良找到爺爺的時候,老爺子整坐在公園裡跟人下棋,許長善棋藝高超,屢戰屢勝,彆人不說,他自己都感到索然無味,不由得想起了老朋友高宏堂,也就是高新華的父親,他們兩個才算是棋逢對手。
古稀之年,身邊朋友越來越少,每念及此,難免失落。
看到孫子找來,許長善起身離開。
“怎麼?人家沒留你吃飯?”
許純良笑道:“我怎麼感覺您滿嘴醋味?”
許長善哈哈大笑:“我怎麼可能吃小姑娘的醋?話說回來啊,你對那個裴琳是不是有……”
許純良打斷他的話道:“爺爺,您懷疑我的眼光?”
“那女孩子倒是挺漂亮的。”
“您的審美觀過時了。”
許長善道:“行,過時了,我倒要看看你以後能找個啥樣的。”
許純良道:“男人要先立業後成家,感情這方麵的事情,順其自然,當然,您老也不必擔心,就我這樣的,絕對不愁媳婦。”
許長善點了點頭:“老高的孫女倒是不錯,你倆還青梅竹馬呢,不知那丫頭有對象了嗎?”
許純良暗笑,爺爺操心的事情還真不少。
許長善想買些錦鯉放在後院的池子裡,提出要去花鳥市場轉轉,許純良反正也沒什麼事情,提出陪著他一起過去溜達溜達。位於市中心的老花鳥市場下個月就要整體搬遷,這段時間人來車往,雜亂無序。
快到花鳥市場的時候,一輛豐田霸道來到他們身後突然摁了一下喇叭,這條路本來就是人車混流,有車輛經過並不稀奇,可在鬨市區這麼摁喇叭的畢竟不多見。
許長善被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護著孫子往路旁退,那輛豐田霸道加速從他們身邊通過,車輪碾在水坑裡,不少泥水飛濺到了許長善的褲腳上。
許純良一眼就認出是石誌偉的車,換成彆的車輛有可能是偶然,可這貨肯定是存心故意。
許純良勃然大怒,怒吼道:“給我下來!”
許長善趕緊攔住被激怒的孫子,勸道:“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犯不著因為這種小事發生衝突。”
那輛豐田車已經加速行駛,左拐消失在街角。
聽爺爺這樣說許純良隻好作罷,老爺子雖然沒受傷,可被那聲突如其來的喇叭嚇得也不輕,到現在臉色還有些慘白,褲腿上也被濺了許多泥點子。
許純良先將這筆帳給記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石誌偉已經是第二次向他挑釁,我許純良不找你麻煩你就應該燒高香了,現在居然主動惹到我頭上,一定要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花鳥市場不久後即將拆遷,許多商家都在進行促銷甩賣,許長善看了會子花鳥魚蟲,心情舒暢起來。
許純良對錦鯉沒啥興趣,主要是陪老爺子,順便觀賞了一下作為寵物飼養的蛇蟲,基本上沒有能入眼的,他關注得隻是動物的毒性,而非外表,現在的這些寵物大都養殖,失去了野性。
爺倆在市場上逛了一個多小時,肚子也餓了,許長善提出去老城牆附近的吳越麵館吃飯。
進門的時候,許純良在停車場看到了石誌偉的汽車,還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這麼快就遇上了。
如果不是停車場周圍有監控,許純良得把四個輪子都給他卸了,爺倆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許純良留意了一下,並沒有在大廳看到石誌偉,估計進包間吃飯了。
從他們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石誌偉的汽車,許長善惶恐的心情已經平複,點了兩碗燜肉麵,爺倆一邊吃麵一邊聊天,許純良提起前兩天去博物館的經曆。
許長善聽說自己捐贈的甲骨文全部被毀,也吃了一驚,心情受到了些影響,過去那麼久了,無論是博物館還是白慕山都沒有將這件事通知他這個捐贈者,雖然說捐贈之後那些文物的所有權就屬於國家,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至少他們應該告知一下自己,這也是對捐贈者起碼的尊重吧?
更何況這些甲骨文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捐給國家不可惜,可毀掉了實在太可惜,許長善有些後悔,如果自己當初將這些甲骨文留在家裡,或許還好端端的呢。
看到爺爺愁眉苦臉的樣子,明顯心情收到了影響,許純良有些後悔告訴他了,安慰道:“爺爺,反正都已經捐了,您千萬彆往心裡去。對了,您這麼多年就沒跟白慕山聯係過?”
許長善努力回想了一下:“中間倒是打過幾次電話,也就是詢問家裡還有沒有其他的甲骨文,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有沒有告訴他拓片的事情?”
許長善搖了搖頭:“那天你不翻出來,我自己都忘了。”
許純良叮囑爺爺,關於家裡的那片龍骨和剩下的幾張拓片對誰都彆說,理由是想留個紀念,省得文物管理部門聞風而動。
許長善答應下來,其實他現在彆說是一片龍骨,就算再有多少也不想捐了,不是我不支持國家保護文物的政策,而是這些管理部門太讓人失望了。
一碗麵就快吃完的時候,許純良看到石誌偉出門了,和他同行的還有一位打扮妖豔前凸後翹的年輕女郎,兩人說說笑笑,並沒有注意到在大廳吃飯的許純良。
許純良借口有事,讓爺爺慢慢吃,他先一步離開,外麵石誌偉正在倒車。
許純良快步來到路邊,進了一輛等客的出租車,讓司機跟上那輛豐田。
許純良敏銳覺察到石誌偉和那個女人的關係不太正常,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看到石誌偉開車進入了全季酒店的停車場。
石誌偉和那女郎先後下車,女郎親熱地挽住他的胳膊,不用問,兩人來這裡開房做運動的。
許純良豈會放過這絕好的機會,掏出手機進入跟拍模式。司機有些同情地看著他:“那女的你媳婦?”
許純良愣了一下,不等他回答,司機歎了口氣道:“不用說,我懂,兄弟,想開點。”
許純良有些鬱悶,這司機眼睛有點瞎,我許純良怎麼可能看上這種庸脂俗粉,而且要戴綠帽子也是我給彆人戴,就石誌偉那熊樣,哪有那個本事綠我?
他本想跟上去看看石誌偉在哪個房間,又擔心被他認出,於是多給了司機一百塊錢,讓他跟著那對狗男女進酒店,弄清房間號給自己。
司機也樂得掙這個外快,往酒店溜達了一圈,就把房間號幫許純良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