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什麼意思?”
“你千萬彆多想,現在最重要就是安心養病,你隻管放心,該我們負的責任我們一定不會逃避。”
許純良說話的語氣和程小紅不同,程小紅帶著歉意甚至還有點惶恐,可許純良說話的時候根本不見任何的愧色,明明說著道歉的話,可表現在外的卻是理直氣壯,老子沒錯。
趙曉慧道:“你不要隻是嘴說,條件我已經提出來了,你們的答複呢?”
許純良道:“趙小姐,你也是機關單位的,應該知道像咱們這樣的單位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流程的,而且你也答應給我們三天的時間去解決這件事,我向你保證,三天後我們肯定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反正三天後他已經在省城南江了,這邊發生什麼都跟自己無關。
趙曉慧點了點頭:“把你們的東西拿走,我不需要你們的任何慰問。”
這時候趙曉慧的未婚夫陳建新回來了,手中拿著給她打來的飯,把鮮花挪到一旁,飯盒放在床頭櫃上表情有些冷漠。
許純良打量著這個趙曉慧宮外孕的罪魁禍首,趙曉慧為啥不告這個主犯?
趙曉慧讓陳建新把他們兩人請出去,陳建新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純良和程小紅對望了一眼,反正已經完成了任務,也沒有呆下去的必要,兩人剛出門,陳建新把房門輕輕關上。
許純良轉身看了一眼房門,向程小紅道:“她未婚夫去醫院談判了嗎?”
程小紅搖了搖頭:“來得是她的兩個哥哥。”
“有沒有覺得這個陳建新不太高興啊。”
“廢話,女朋友宮外孕,人家能高興嗎?”
許純良的關注點並不在這上麵,未婚妻宮外孕,現在他們將矛頭指向長興醫院,兩人代表醫院過來探望,通常家屬的正常反應都是非常激動,可這個陳建新全程冷靜,對他們兩人的態度也沒有那麼粗暴,或許能用個人修養來解釋,但是許純良特地留意了一下,陳建新和趙曉慧之間很少有眼神交流,即便是偶爾有些交流,也看不出其中蘊含著戀人該有的情意。
許純良的直覺告訴他,這對戀人有問題,陳建新甚至都懶得在人前掩飾。腦海中回想起最初結識趙飛揚的時候的那段話,想要解決問題就必須先搞清患者的背景和短版,處理醫療糾紛很多時候不能集中於醫療問題本身。
兩人又去找負責趙曉慧的床位醫生了解了一下她的手術情況以及術後恢複情況,本以為大家都是醫療係統的,彼此之間不會落井下石,可聽說他們的身份之後,床位醫生頓時警惕起來,拒絕提供任何情況,讓他們直接去醫務處了解。
得知許純良要前往南江培訓一周,許長善難免有些不舍,可也明白孫子大了,是時候該放手。這小子自從上班後進步很大,有能力單獨麵對這個錯綜複雜的社會。
眼看著他一天天的成長,許長善欣慰之餘也感到失落,許純良的成熟就意味著他對自己的依賴越來越少,老爺子甚至覺得自己老邁無用了。
成長和衰老是每個人都要經曆的階段,許長善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真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感到非常失落。
許純良看出爺爺對自己的不舍,笑道:“您老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南江玩幾天。”
“你有正經事做,我去乾什麼?再說了,我走了回春堂怎麼辦?”
說來奇怪,自從挺美豐胸在隔壁開業,回春堂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換成彆人或許會因為收入銳減而焦慮不安,可許長善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老了,日漸衰落的體力和精力決定,他已經無法承擔過去那樣的工作,樂得享受如今的清閒,現在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孫子早日學成,能夠從自己的手上接下這回春堂,將祖上的醫術延續下去,這樣自己也算對得起許家的列祖列宗了。
看到許純良進入社會後遊刃有餘的表現,許老爺子的內心終於踏實了,相信就算沒有自己,沒有回春堂,他也能夠獨自生活下去。
臨行之前許純良讓爺爺給白慕山寫了一封信,畢竟直接登門有些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