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遠航向她點了點頭:「先把人救上來再說。」
他找了一棵結實的大樹,栓緊繩索,然後又拉著繩索速降到崖底。
許純良把佟廣生背了起來,足足一百八十斤的體重,再加上他的衣服被秋雨淋透,加起來接近二百斤了,如果不是許純良,其他人還真不一定能將佟廣生弄上去。
舒遠航確信許純良的體力可以承擔,這才將父親綁在許純良的背上,他叮囑許純良,自己會陪在他身邊攀爬,感到力量不濟的時候,一定要說。
許純良笑道:「有安全繩在,沒什麼問題。」仰頭向梅如雪道:「小雪,我上來了!」
梅如雪愣了一下,他好像第一次這樣稱呼自己,咬了咬櫻唇道:「小心啊!」
許純良來到山崖前,舒遠航遞給他自己的手套:「戴上!」
許純良點了點頭,把手套戴上,舒遠航在許純良左側,保持和他同步,他沒有安全繩,來回的攀爬,手掌已經被粗糙的岩石磨出了血,秋雨流入傷口,傳來陣陣刺痛。
許純良爬到中途佟廣生睜開了雙眼,轉動了一下脖子,看到了不遠處的兒子,乾裂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舒遠航看出他精神不振,大聲道:「打起精神,我還有話問你!」
佟廣生抿了抿嘴唇,把臉埋在許純良的脖子上,許純良感到頸後有兩行熱流經過。
許純良背著佟廣生有驚無險地爬到了上麵,他體力雖然很好,也消耗極大。
梅如雪終於聯係上了其他營救人員,王金武帶著顯洪農場的十幾名員工趕到了現場,看到佟廣生的樣子,王金武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憤怒,他衝上去狠狠給了舒遠航一拳:「你乾了什麼?那是你爸!」
舒遠航被他一拳打得坐倒在了泥濘的地上,梅如雪上前阻止了王金武:「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先送佟總下山。」
張海濤那支隊伍也過來了,他們帶著擔架,眾人將佟廣生扶上了擔架,決定還是從北坡下山,南坡雖然距離較近但是破陡路滑,萬一再出意外就得不償失了。
眾人陸續離去,許純良來到舒遠航的麵前,向他伸出手去,舒遠航用左手擦去唇角的鮮血,伸出右手抓住了許純良的手,在他的幫助下站起身來,稍微整理了一下,馬上向前方的隊伍追趕了上去。
梅如雪拍了拍許純良的肩膀:「咱們也走吧?」
許純良指了指來時的路,他們選擇從南坡下山。許純良和梅如雪回到醫院的時候,佟廣生還沒有被送過來,許純良接到王金武的電話,卻是他們決定連夜將佟廣生送往東州,讓許純良幫著和長興醫院那邊聯係一下。
許純
良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隨同他們走—趟,畢竟佟廣生對自己不錯,又是高新華的老戰友。
梅如雪也讚同他的決定,讓許純良及時向自己通報情況。
許純良給高新華打了個電話,佟廣生的情況說了一下,高新華馬上聯係了血液科主任姚澤民。
抵達長興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高新華就在醫院裡等著,佟廣生的神智已經恢複了清醒。
血液科主任姚澤民準備為佟廣生檢查的時候,舒遠航將途中寫好的治療措施遞給了姚澤民:「請按這個方案處理。」
姚澤民不知道這小子是誰?見他這麼年輕居然指導自己治療,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舒遠航知道他懷疑自己的水平,平靜道:「這個方案是亞洲最優秀的血液病專家提供,患者是我的父親。」
姚澤民拿起那份方案掃了一眼,內行看門道,一看就知道這份治療方案不是胡編亂造,他表示會慎重參考。
舒遠航獨自來到病房走廊的自動售賣機旁,研究如何購物。
許純良走了過來,掃碼購買了兩瓶水,其中一瓶遞給了舒遠航。
舒遠航接過那瓶水:「謝謝!」許純良留意到他的雙手布滿傷痕:「去急診室處理一下吧,聽說你是個不錯的胸外科醫生,全靠這雙手吃飯。」
舒遠航擰開那瓶水,一口氣喝了半瓶:「你聽誰說得?」
許純良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舒遠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似乎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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