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道:「你跟小許把工作交接一下,小許,好好表現啊!」
許純良笑了笑,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壞事,趙飛揚這算是給自己升官嗎?說升官吧,沒有直接任命自己當分院的院長,說沒升,讓自己主持分院的工作,這就是給了實權不給名份。
這是趙飛揚最擅長的套路,過去在醫務處的時候他就這麼乾過,對許純良來說已經不新鮮了,這種套路就是給你口吃的但是絕不把你喂飽,讓你始終保持饑餓感。
許純良的官癮本來也沒多大,不過他覺得體製內的勾心鬥角也非常有趣,趙飛揚真以為可以把自己玩弄於指掌之間?他是把自己想得太聰明還是把我想得太笨?
趙飛揚果然還有後手,安排原門診總支書記譚海燕前往分院擔任書記,當然這一係列的調兵遣將是通過書記陳興安宣布的。
陳興安看出趙飛揚在下一盤大棋,他的手已經伸到了自己主管的範圍內。
巍山島分院出現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現象,沒有正院長,隻有一位副院長和一位書記。
華年集團的段遠鴻業已抵達東州,而且這次他帶來了專業的資產評估團隊,團隊入駐長興,開始對長興的經營狀況進行全麵評估。
長興的所有員工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許多人甚至開始擔心,手中的鐵飯碗會不會變成瓷飯碗,稍有不慎就有摔碎的可能。
趙飛揚在院周會上特地強調,現在一切尚未有定論,他們同樣派出團隊入駐了華年集團,對華年集團的經營狀況進行調查。
雙方的合作必然要在公開透明的前提下進行,要在各級領導部門的監督下進行。
在最終的評估報告沒有出台之前,尚無具體的合作方案,總之讓大家放心,醫院會本著以職工利益為先,以長興利益為先的原則絕不可能損害大家的利益。
趙飛揚的公開聲明並未起到安撫民心的作用,長興內部依然人心浮動,最近一段時間,行風辦和醫務處投訴激增,有些本來就不得誌,又擔心前途未卜的人已經開始未雨綢繆,想辦法調離長興了。
趙飛揚深知任何變革之前都會經曆陣痛,越是這種時候越是需要冷靜和耐心,他可以趁機觀察什麼人可用,什麼人需要摒棄。
他理想中的長興是一輛配合默契的戰車,隻要他一揮手,所有人員工都會齊心協力往一個方向努力。隻是趙飛揚並沒有想到陣痛來得如此之早,天海建設出事了,因為違反安全操作規定,一位電工在十二樓的裝修中觸電死亡。
讓人無語的是,這位電工沒有電工證,根據他們簽訂的合同,這件事和長興沒有任何關係,長興也是受害者。
但是死者的家屬不同意,他們把花圈擺到了長興門口,死者的工友也趁著晚上將兩條白紙黑字的條幅掛到了正在裝修的病房大樓上。
前些年這種現象很常見,醫院死人經常有病人家屬鬨事,去醫院擺花圈設靈堂。因為那時候相關法律還不健全,所以院方也是投訴無門。
現在這些都屬於醫鬨行為,已經立法管理,醫
院有法可依,對這種行為零容忍,更何況這次對方鬨錯了對象,是施工方的安全管理出了問題,和長興沒有任何關係。
保衛科長於向東接到命令之後馬上帶領三十多名保安去搶奪花圈,於向東本以為他們這邊在人數上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但是沒想到行動一開始,天海建設那邊的建築工人就聞訊趕到,足足一百多名建築工人圍著保安一通痛揍。
警察趕到的時候現場一片狼藉,院方保衛人員潰不成軍損傷慘重,於向東幸虧及時躲到了警衛室裡方才躲過一劫。
許純良剛好在醫院,目睹了雙方群戰的盛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無意加入這場混戰,躲在人群裡看熱鬨,總體感覺長興這邊的戰鬥力太差了。
本來三十多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穿著統一的製服前往維持秩序,維護正義,但是當一百多名帶著小黃帽的建築工人出現的時候,這邊頓時作鳥獸散。
保安那邊的心理是賺那麼丁點錢,誰還當真給醫院賣命,他們算不上真正的長興人,缺少對醫院的感情,擁有的隻是對工資的那點信仰,缺乏信仰的人當然談不上什麼戰鬥力。
農民工那邊是因為死了同鄉,而且天海建設拖欠了他們好幾個月的工資,他們對天海建設也是一肚子怨言,這次同鄉的死如同點燃了火藥桶,所有積壓的怒火全都爆發了出來。
這次的事情的確不怪長興,但是已經給長興造成了很壞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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