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廣生目前已經轉回省人民醫院血液科進行後續治療,自從手術後,元氣受損很厲害,鑒於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原本計劃中的化療也不得不推後。
許純良經過醫院門診大樓的時候,看到一位美貌少女推著輪椅從身邊經過,卻是東州電視台的主持人蘇晴。
輪椅上坐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頭歪著一隻手卷曲著,一看就是偏癱病人。
許純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走過去主動打了聲招呼。
蘇晴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確信就是許純良之後,她笑了起來:「真巧啊,在省城都能遇到你。」
許純良望著那位輪椅上的中年人:「這位是......」
「我爸!」這位中年人是蘇晴的父親蘇天宇。
許純良叫了聲蘇伯伯,蘇晴告訴他,這次是專程陪著父親來省城看病的,父親去年得了腦梗塞,一直恢複不好,在東州看了幾家醫院,他們都建議她來省人民醫院看看,這裡的康複科在省內最強。
許純良看她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水,估計她一個人帶著父親從東州到這裡也累得不輕,主動提出幫忙。
蘇晴表示不用,自己已經約好了專家。
許純良不由分說,接手了輪椅,陪著她一起去了康複科。
來到康複科門診,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才見到專家,那位專家為蘇天宇檢查之後,告訴蘇晴,像他這種情況屬於早期治療不理想,後遺症比較嚴重,就算將他收入院,進行係統的康複治療,效果也不可能太好。
這位專家算是比較有良心的醫生,建議蘇晴不要花冤枉錢了,潛台詞就是蘇天宇不可能治好,往後餘生都要和輪椅為伍。
蘇睛難免有些失望,其實這個結果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許純良悄悄觀察了一下蘇天字,發現他麵色晦暗,眼窩發青,雙目可見一些細小的黑色脈絡,再看蘇天宇雙手的指甲,指甲沒有光澤,隱隱泛出烏色。
雖然蘇晴將他伺候得非常乾淨,但是如果仔細聞,還是能夠聞到他身體上淡淡的腥氣。
依許純良來看,蘇天宇應該是慢性中毒,趁著蘇晴和專家交流病情的時候,他探了探蘇天宇的脈息。
蘇天宇脈象細弱散亂,明顯經脈曾經受過重創,許純良通過他的脈象推斷出,蘇天宇應該修煉過,他是被人廢掉了內力。
蘇天宇雖然口不能言,可並不代表他的頭腦糊塗,也能看出許純良是在為他診脈,心中暗忖這個年輕人倒是熱心。
蘇晴和專家談了十多分鐘,回來的時候,
心中有些沮喪,不過在父親麵前並未有任何的表露,安慰父親道:「爸,人家主任說了,隻要進行係統性的治療,您的情況會有改善。」
蘇天宇擠出一絲笑容,算是對女兒的回應。
蘇晴擰開保溫杯給父親喂水,她做事非常的體貼仔細,先給父親圍了一條毛巾,然後用湯匙一勺一勺的喂,蘇天宇因為唇角歪斜,通常喝一勺得有一多半又流了出來。
許純良一旁看著,心中暗自感歎蘇晴可真不容易難怪她沒有選擇留在大城市工作,蘇天宇這個樣子身邊的確少不了人照顧。
蘇晴給父親喂完水,看到許純良仍未離開,歉然道:「不好意思,我隻顧著照顧我爸,都沒有跟你說聲謝謝。」
許純良道:「怎麼一個人陪他過來?」
蘇睛道:「家裡也沒其他人,我一個人應付得來。」
許純良道:「有沒有去看過中醫?」
蘇睛點了點頭道:「看過了,沒什麼效果,你忙去吧,我一個人就行。」
許純良道:「你等會去哪裡?我打車送你。」
「不用,我開車了。「
「就你那甲殼蟲?「
蘇晴道:「我借了輛奧德賽。「
許純良堅持把他們送過去,來到醫院停車場,蘇晴打開車門,先將父親抱上車,然後熟練地將輪椅收好綁好。許純良故意沒搭手,看蘇晴如何將蘇天宇弄上車,想不到她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量。
蘇晴啟動汽車,打開空調,然後又下了車,向許純良道:「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許純良笑道:「有什麼好麻煩的,都是朋友,你這是打算回去嗎?」
蘇晴搖了搖頭道:「好不容易才過來一趟,我打算在南江住一夜,明天再帶他去鼓樓醫院看看,多走幾家,說不定能有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