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陽聽說陳千帆要收購酒廠,當即表態歡迎,酒廠關門這麼久,遺留下來的問題還有一大堆,如果能夠重新生產,所有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秦正陽關心的主要問題是收購後工人的安置問題,還有酒廠的債務問題。
陳千帆當即就表示所有的問題他來解決,債務他來承擔,重新複工複產之後,過去的工人可以選擇回來上班,也可以給予一次性遣散費補償。
雖然陳千帆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但是秦正陽並未當場拍板定案,主要原因是酒廠複工複產之後的汙染問題,他必須要質詢相關專家進行考證,讓陳千帆拿出一個完整的書麵方案,到時候再進行論證。
和秦正陽接觸越多,越是發現這個人擁有相當的管理水平,比起書記孔祥生要高明許多,比梅如雪在政治上也更為老到。梅如雪能否回歸仍然懸而未決,孔祥生現在也淡出了公眾視線,看現在的趨勢,秦正陽極有可能成為湖山鎮的一把手。
許純良意識到以後他們之間免不了經常打交道,趁著這次見麵的機會向秦正陽透露了華年集團決定在年前動工的消息。
秦正陽對這個消息期待已久,他也代表鎮政府表態,鎮裡會大力支持健康養老醫院的建設,會協助華年集團將投資落到實處,建設一座高標準現代化的醫院,為湖山鎮人民,為國家級旅遊度假區的建設提供第一流的醫療保健服務。
中午的見麵非常圓滿,秦正陽特地在政府食堂招待了他們一行。
陳千帆本以為收購一個停產多年的酒廠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但現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走完收購的流程最快也得兩個月。
陳千帆也是個實乾家,當天就聯係千帆集團的技術團隊,讓他們即刻前來巍山島進行全麵考察,並同時展開重建設計,秦正陽沒那麼好糊弄,如果沒有一個完備的方案,很難收購成功。
前往東州的途中,陳千帆忍不住感歎道:「跟政府部門做生意就是麻煩啊,手續眾多,想想都頭疼。」
溥建道:「哪有那麼多漏可撿?現在不比過去了,政府跟商人鬥智鬥勇,這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怪隻怪你們這ie做生意的太狡詐,逼得政府不得不升級策略了。」
許純良笑道:「我看秦鎮長也不是故意刁難你,巍山島在建設國家級旅遊度假區,對環保的要求很高,酒廠本身又是一個容易產生汙染的企業,人家對此表示慎重也很正常,好事多磨,就說我們長興投資巍山島醫院,都快四年了,這才算是真正有了動作。」
陳千帆讓司機把許純良和溥建送到了東州,許純良知道他要趕路,讓他在高速路口停就行,可陳千帆堅持
把他們送到了回春堂門口,又搬下兩箱五鞭回春酒,這才匆匆離去。
溥建這次就是回家過年的,他父母都在東州,過去就住在長興醫院附近,拆遷後都搬去了新城區。
許純良讓他把兩箱酒帶走,爺爺肯定不喝這玩意兒。
溥建道:「我來都來了,怎麼都得跟老爺子打聲招呼。」
兩人路邊說話的時候,許純良的小姑許家文出來了:「純良,我就看著像你,怎麼不進家啊?」
許純良笑道:「小姑,這不剛到嘛。」
溥建跟著叫了聲小姑,抱起一箱酒往裡麵送,許家文瞄了一眼,看到上麵的名字,沒說話,幫著許純良拎起行李箱:「你鄭叔在裡麵坐診呢。」
鄭培安現在一有空就來回春堂坐診,因為許老爺子決定進入退休狀態,每周坐診的時間
減少到一天。按照老爺子原本的意思,都想把這邊的生意給結束了,雖然舍不得,但是他也看出寶貝孫子不太可能繼承自己的衣缽,選擇結束也是無奈之舉。
不過許純良堅持保留回春堂,許老爺子正式收了鄭培安這個徒弟,鄭培安幾乎每天都能過來,他原來對本職工作就不怎麼熱衷,來回春堂還能跟老爺子多學點東西。
原本許長善以為回春堂維係不了太久時間,但是沒想到除了鄭培安,鄉村醫生柳山民和古睢中醫院的李家寬每周都會過來幫忙,兩人其實都有心拜師,但是被鄭培安搶了先,不過他們也都認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隻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終有一天能夠感動許老爺子。
這三個人職稱最高的是李家寬,學曆方麵方麵鄭培安和李家寬相同,但是悟性最高的是柳山民,單從人家自學成才就可見一斑。
許長善剛開始還覺得有些不安,可後來也想開了,反正是你們自己願意來幫忙,許長善也沒讓他們白白幫忙,時不時點撥一下,利用他們過來坐診的機會,也觀察他們的醫術品性。
連許家文都勸父親趁著現在頭腦清醒身體硬朗,儘量多收幾個徒弟,好把他們許家的醫術發揚光大。
許純良和溥建抱著兩箱酒一前一後往裡麵走的時候,冷不防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孩衝了出來,張開雙臂撲向許純良,許純良差點沒一腳把她給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