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裴琳所謂的一些小禮物肯定不會像她說得那樣輕描淡寫,從她忐忑不安的表情來看,周義生應該是利用這件事抓住了她的把柄,如果他的訴求得不到滿足,很可能會利用送禮的事情把影響鬨大,到時候倒黴的可不僅僅是裴琳一個。
找老婆的確是門學問,趙飛揚在婚姻上的不謹慎為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許純良道:「是不是他拿這件事要挾你?」
裴琳道:「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一點親情都不講,眼裡隻剩下錢了。」
許純良道:「你現在再罵也是沒用,想讓他走有的是辦法,可想讓他閉嘴……」
裴琳迫不及待道:「怎麼讓他閉嘴?」
許純良笑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
裴琳嚇了一大跳,不過馬上意識到許純良是逗她玩的,周義生雖然過分,可還罪不至死,就算她真想周義生死,許純良也不會替她去冒這麼大風險。
裴琳道:「彆跟我開玩笑了,我還是想和平解決這件事。」
許純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雖然他不知道裴琳到底收了多少好處,可有一點他能夠確定,裴琳之所以陷入這個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周義生固然可惡,裴琳也不是什麼好鳥。
裴琳見他半天沒有說話,以為他不想幫忙,歎了口氣道:「小許,飛揚一直都把你當弟弟看,他非常欣賞你的能力。」
許純良忍不住想笑,反問道:「趙院知道這件事嗎?」
裴琳愣了一下道:「他對周義生非常反感。」
「我是說你收禮物的事情。」
裴琳的臉紅了起來,她有些不敢和許純良對視,匆匆搖了搖頭,目光垂落下去盯著手中的水杯。
許純良道:「周義生的背後是仁和堂,你跟仁和堂有沒有什麼來往?」
裴琳搖了搖頭:「我隻和周義武見過一次麵,還是在這邊中醫診療中心開業的時候,私下並沒有任何來往,周義生是我的遠方表哥,不是特彆近的那種,他其實和仁和堂的關係也不是太親密,和周義武他們是一個村的。」
周義武是周仁和的親兒子,周仁和是當年回春堂的學徒,也是導致當年回春堂那場劫難的罪魁禍首。
而仁和堂的成立和興旺,完全是因為周仁和竊取了許家的祖傳秘方,特殊的時代造就特殊的事件,許純良姑且不論當年的是非。
但是前不久的虎骨事件險些毀掉爺爺的一世英名,毀掉回春堂的金字招牌,雖然那件事最終化解,但是許純良也為回春堂記下了那筆帳,他可以斷定摻雜虎骨成分的膏藥來自於仁和堂。
裴琳道:「小許,你可不可以幫我這個忙?」她拿出了近期少有的誠懇態度,說話的時候一手捂著肚子。
許純良道:「你都開口了,我肯定得答應啊。」
裴琳聽他吐口答應,頓時笑逐顏開:「謝謝!」
「不過,你得幫我弄點資料,我要了解周義生和仁和堂的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
裴琳點了點頭道:「沒問題,我馬上找人辦。」她哪裡知道,許純良這次可不僅僅要對付周義生這麼簡單,他要跟仁和堂新賬老賬一起算。
長興外包科室集體撒場的事情涉及到的不僅僅是承包商,也牽涉到相關科室醫護人員的神經,尤其是科主任這種,關係到他們的切身利益。
比如口腔中心的方建國,他現在是工作生活兩邊失火,被燒得焦頭爛額。又比如中醫科主任朱明遠,自從仁和堂與長興合作以來,他的收入也有了不少的起色,這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就傳來承包商要撒場的消息。
朱明遠得悉這件事之後,第一時間找到了周義生詢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