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在許純良看來,中醫和西醫至少應該是分庭抗禮的存在,可現在西醫的風頭早就超過了中醫,後者的生存空間被壓榨得越來越小。
這種現象不僅僅長興存在,放眼國內大都如此,即便是各級中醫院事實上西醫的比例更大。
趙飛揚道:“你要是有誌於改變現狀,可以將回春堂發揚光大。”趙飛揚認為連許純良自己都來到長興工作,沒有選擇繼承回春堂,這就是現實。
許純良道:“我覺得把中醫歸於大健康事業部並不合適,中醫隻是處於暫時的低潮期,並不代表中醫不行。”
趙飛揚道:“你的意思是……”
許純良道:“周義生的事情表明,將中醫門診外包是不可取的,中醫對醫生的綜合素養要求很高,我建議非但不應當削弱中醫,反而應該在政策上對中醫有所傾斜。”
趙飛揚笑道:“你要是能說動許老先生過來當顧問,我就把中醫科交給伱。”
許純良道:“我爺爺都要退休了,不過鄭培安是我爺爺的真傳弟子,交給他,我爺爺自然而然就成了背後的顧問。”
趙飛揚焉能聽不出這小子是私心作祟,他要趁著這個機會將朱明遠踢出局,讓鄭培安執掌中醫科。
中醫科雖然不起眼,但是鄭培安是副主任醫師,朱明遠是正主任醫師還是東州中醫協會副會長,常任理事,後者身上的光環要比前者多得多。
趙飛揚有些猶豫道:“朱主任的工作一向也算兢兢業業。”
許純良道:“想把工作乾好,隻是認真可不夠,不是我向著自己人說話,朱明遠的水平不如鄭培安,而且這個人把錢看得太重,周義生承包期間,他可沒少跟著助紂為虐。”
趙飛揚點了點頭:“行,那就按照你說的。”
朱明遠很快就拿到了那筆分紅,錢一到手就有點舍不得拿出去,許純良夠狠啊,要在自己手上提百分之三十。
比起把錢掏出去,更讓朱明遠惱火的是,周義生撤場之後,中醫診療中心和推拿理療再度合並為中醫科,醫院沒有明確他繼續擔任主任工作,根據他了解到的消息,未來的主任一職很可能落在鄭培安身上。
朱明遠最好的朋友就是神經內科的趙永勝,他遇到事情通常都會第一時間去找趙永勝商量。
趙永勝道:“老朱,不是我說你,當初就不該跟周義生走得太近,那種商人唯利是圖,絕對是不能信任的。”
朱明遠道:“我老老實實乾活,醫院怎麼安排我怎麼做,我就不明白了,當初讓我去主抓中醫診療中心的質量,現在醫院收回管理權,我反倒被人冷落了。”
趙永勝也聽說了鄭培安會取代他的消息,歎了口氣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是趙飛揚當政,人家想用自己人也正常。”
朱明遠道:“還不是許純良幫著說話,鄭培安是回春堂許老頭的徒弟,可他隻不過是一個副主任醫師,中間還出去做了那麼多年的生意,真正水平怎麼樣,大家都非常清楚,趙院怎麼可以將中醫科交給一個這樣的人?”
趙永勝聽他發完牢騷,勸解道:“現在當科主任不看水平的,我要是當院長,我就提你當副院長。”
朱明遠眼光怪異地望著趙永勝,他這句話好像是在暗示自己水平不行。
趙永勝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找補道:“水平永遠比不上關係。”
朱明遠道:“你跟裴琳不是好朋友嗎?你找她說說,她開口,趙院應該會聽。”
趙永勝早就猜到朱明遠打這層關係的主意,他和裴琳關係的確不錯,當年他幫過裴琳不少,但是此一時彼一時,過去裴琳求他幫著銷售藥品,現在裴琳搖身一變成了院長夫人,趙永勝為了避嫌已經很少跟她聯係。
朱明遠道:“永勝,你得幫我啊,送點禮也沒關係,實話告訴你,我不是想當這個主任,我是丟不起這個人,我一個主任醫師總不能被一個副主任醫師管吧?真要是那樣我不如辭職算了。”
趙永勝知道他說的都是氣話,朱明遠如果真的辭職,也就隻能去各大藥店和診所坐診了,收入或許不會少太多,但是不會有什麼社會地位。
趙永勝道:“老朱啊,不是我不肯幫你,而是裴琳那個人很現實,現在人家已經跟我不是一個層次了。”
趙永勝雖然這麼說,可是念及同學感情還是找了裴琳,裴琳給他的回複很乾脆,長興的事情她不過問。
裴琳算得上是吃一塹長一智,周義生的事情把她嚇得不輕,短時間內是要收斂了,剛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準備她和趙飛揚的婚禮。
因為她順從趙飛揚的意思退出了長興,趙飛揚主動將薪金卡交給了她,還提出要辦一場婚禮,這等於是給她進行了補償。
這個周末,趙飛揚還要帶她一起去家裡見父母,裴琳開始反思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過去自己把自己逼得太緊,也把趙飛揚逼得太緊,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缺乏安全感,她太在乎這次婚姻,擔心會失去趙飛揚,甚至一度走上了證明自己能力的誤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