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明轉身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他意識到自己跟丁四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趕緊快步追了出去,解決事情的關鍵還得是許純良。
許純良剛剛出了觀察室的房門,劉喜明就追了上來:「許鎮長,請留步。」
許純良沒搭理他繼續往前走,劉喜明一路小跑,在許純良來到奧迪車前追上了他,氣喘籲籲道:「許鎮長,我想找您談點事。」
許純良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劉喜明瞄了一眼他的手表,首先感覺這廝是不是太高調了,一個剛上班沒多久的年輕乾部,就帶著幾十萬的手表,難道不怕被人舉報?當然許純良不是顯擺,人家的意思是沒多少時間跟他廢話,讓他要知趣。
劉喜明道:「許鎮長,您看能不能跟丁總說一聲,大家協商解決。」「這跟我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劉喜明道:「我弟弟已經知道錯了,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可如果丁總堅持追究他的刑事責任,他付出的代價太慘重了。」
許純良道:「還有什麼比失去親生母親的代價更慘重?」他鄙夷地望著劉喜明,這對兄弟不值得同情,親手逼死了老母親不說,還想吃老娘的人血饅頭,丁四說得沒錯,這倆貨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劉喜明道:「許鎮長,我們考慮過了,我們同意將父母的遺體送往殯儀館,有些要求的確過分了一些,我們會重新考慮,我就隻有這麼一個弟弟。」
許純良不無嘲諷道:「你們也隻有一個親媽。」
劉喜明道:「我承認,我們的確做得不夠好,可是每個人都有鑽牛角尖的時候。」
許純良沒時間聽他廢話,拉開車門準備離去。劉喜明道:「許鎮長,我們是有誠意的。」
許純良道:「如果不是老太太留下了日記和遺書,你們未必會有什麼誠意,好好讀讀那本日記,多想想老太太對你們的好,你們小時候啊應該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做全在你們自己。」
許純良驅車離去。
劉喜明呼吸著灰塵和尾氣混合的空氣,感到有些胸悶,他已經失去了繼續鬥爭的勇氣。
裴琳得知健康養老醫院工程停工的消息,氣得頭暈腦脹,許純良這個人正應了一句老話,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他才離開長興幾天啊,這就來個倒戈相向,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拿自己人開起刀來。
武法軍看到裴琳臉色不好,主動給裴琳的水杯裡添了點熱茶。裴琳有些受寵若驚趕緊站起來去接。
武法軍道:「裴總坐著,您身體不方便。」
裴琳臉皮一熱這廝對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要活在他的陰影下了。
武法軍自己也倒了杯茶,去遠離裴琳的沙發上坐下,微笑望著裴琳,這個世上,她最恨的人是自己吧,如果有機會,她會不會下手加害自己?想到這裡,武法軍居然感覺非常有趣。
裴琳道:「鼎立建設是許純良推薦的,此前健康養老醫院的工程都是他在負責,他敢做初一,我們就敢做十五,追責啊!他這樣玩下去不是要搬起石頭砸自
己的腳?」
武法軍喝了口茶道:「其實許純良也不是專門針對我們,這次也關停了大恒的售樓處,他玩得是平衡,各打五十大板。」
裴琳道:「他明明知道我們是給大恒背了黑鍋還這麼玩,不是針對我們是什麼?」
武法軍道:「光打大恒板子,不打我們,彆人會說他偏袒,打我們是為了給彆人看,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其實我們本來就處於停工狀態,從現在到正月十五之前還有十幾天的緩衝期,隻要在這個期限內複工,對我們的影響應該不大。」
聽他這樣說,裴琳內心才稍稍平衡了一點。武法軍道:「他要我們拿出具體的整改措施。」
裴琳道:「事情發生在工地上,承建方必須承擔責任,我們的一切損失都要承建方來負責。」
武法軍心說丁四是許純良的人,你要是這麼乾等於公然打許純良的臉,不過他才懶得提醒裴琳,就讓她和許純良去鬥,他樂得旁觀。
裴琳道:「劉家兄弟還在鬨事嗎?」
武法軍道:「劉喜亮已經被抓進去了,現在兩人消停多了。」「抓進去了?」
武法軍點了點頭,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裴琳首先想到的就是許純良肯定用了手段,劉喜亮十有**被套路了,這就證明許純良這個人做事不擇手段,她嘴上雖然強硬,但是真讓她和許純良反目為仇,她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