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明毛骨悚然,墨晗顯然調查過他的家庭情況:「你到底想乾什麼?為什麼要調查我?」
墨晗道:「選擇對手之前一定要認清自己的實力,你們兄弟倆加起來也不是許純良的對手,段位相差太多,螳臂當車的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劉喜明沉默了下去,今天之前或許他還不相信,可現在已經深信不疑。
墨晗道:「聽說你已經將父母的遺體送往殯儀館,看來已經放棄了索賠的要求。」
劉喜明道:「我想通了,人死為大,還是讓他們早點入土為安吧。」
墨晗道:「雖然你們這種人死不足惜,可還是活著的好,你們以後的日子都會飽受良心的譴責。」
「如果你是來看我們笑話的,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墨晗道:「其實你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對象,將矛頭瞄準華年是錯誤的,我要你起訴大恒,正是他們惡意拖延退房的行為,才造成了你母親的精神崩潰,大恒才是真正的凶手。」
劉喜明抿了抿嘴唇低聲道:「我不想告了許鎮長說得沒錯,是.....是我們害死了自己的母親.....」他忽然蹲了下去,他再也支撐不住了,在一個陌生女子的麵前,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狠狠抽打自己耳光:「媽.....我錯了....媽媽啊爸....」
墨晗居高臨下地望著這個突然崩潰痛哭流涕的中年男子,臉上的表情越發鄙夷,這兄弟兩人都是一樣,太過自私,被利益蒙蔽了雙眼和良心,如果不是踢到了許純良這塊鐵板,他們還不知道疼,還會在錯誤的路上走下去。
墨晗道:「大恒集團溫泉頤養小鎮涉及虛假宣傳,銷售中存在欺詐行為,如果蔣愛蓮沒有購買這裡的房產,就不會有這場悲劇的發生,你們兄弟倆無疑是逼死你們母親的凶手,可真正的主犯是大恒,如果你還有良知,你應當為你的弟弟做點什麼,如果你還有良知,你應當為你的母親做點什麼,你們的母親已經走了,但是社會上還有許許多多和你們母親一樣的老人,他們也被欺騙,需要有人為他們發聲,需要有人為他們主持公道。」
劉喜明安黯然搖了搖頭:「有湖山鎮政府,根本不需要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老百姓遇到困難還是應該去找人民政府。
墨晗道:「有些事隻有你才適合。」
劉喜明擦乾淚水,眼睛紅紅地望著墨晗:「你在利用我。」
墨晗道:「你應該感到欣慰,至少還有被利用的價值。」她遞給劉喜明一張名片。
劉喜明看到上麵的赤道資本,已經隱約猜到墨晗的目的,她應該是要借機打壓大恒,從中牟利。資本為了賺錢真是不擇手段,現實是如此的殘酷和血腥。
墨晗道:「華年方麵肯定會有賠款,大恒為了消除負麵影響,也應當會儘快幫你們辦理退房,如果拿到這筆錢,你打算怎麼處理?」
劉喜明兄弟倆的初衷是想得到一大筆賠款,然後兩人五五分賬,但是現在他已經不這麼想了。
劉喜明道:「我不知道........我不能拿這筆錢,我.」
「你不敢拿,這筆錢是你們的母親用生命換來的,就算你們拿到手,你們花著也不會安心。」
劉喜明一瞬間淚流滿麵,他如果早一刻看透這個道理,也不會陷入如今的困境。
墨晗無意刺激他,輕聲道:「我給你一個建議,用這筆錢成立一個老人***基金,你以後利用業餘的時間無償給那些需要幫助的老人提供法律援助,讓你媽媽的悲劇不再重演,也隻有這樣,你們的母親在天有靈才能得到告慰,而你們兄弟倆也可以得到救贖。」
劉喜明瞪大眼睛望著墨晗,自從讀完母親的日記,他整個人就陷入了絕望,他不知道以後應該怎樣麵對自己,麵對家人,麵對社會,墨晗的話無疑讓他重新看到了希望。
墨晗道:「我的確在利用你,但是有些正確的事情總得有人去做,你不做肯定還會有其他人去做。」
劉喜明道:「我做!」
墨晗道:「我去找許純良。」
許純良坐在辦公室裡忙裡偷閒給梅如雪打電話,告訴她這邊的情況。
梅如雪聽他說得精彩,在電話中笑個不停,爺爺沒看錯人許純良出手可真是又快又狠,就算自己還在湖山鎮,也不能像他這樣雷厲風行,為許純良感到欣慰之餘,也為他即將麵臨的壓力感到擔憂,提醒許純良不可因順利的開局而盲目樂觀。
華年集團和大恒集團都有背景,許純良不按常理出牌雖然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很快他們就會想到應對之策,或許許純良會麵臨他們凶猛的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