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遠道:“我的意思是打可以,不能打得太狠,萬一把這些企業給打跑了,好事就變成了壞事。”
許純良嗬嗬笑了起來:“老周,你以為這些企業都是孩子啊?這麼容易就能被打跑?”
周宏遠心中這個氣啊你算老幾?你也喊我老周?私下喊喊就算了,當眾這麼玩,分明是沒把我這個副鎮長看在眼裡。
梁逸峰道:“小許,你彆急,等老周說完。”他叫老周的原因是,周宏遠是個副鎮長,秦正陽現在是黨政一把抓,總不好當著他的麵叫周宏遠周鎮長,要是叫周副鎮長,過於強調這個副字也顯得不好。
通常人都有雙標的毛病,周宏遠也是如此,梁逸峰叫他老周他能接受,秦正陽叫他也能接受,就是許純良讓他無法接受,主要是他骨子裡認為許純良在地位上不如自己,他叫自己老周就是不敬。
周宏遠道:“有些時候這些企業家跟孩子也差不多,打輕了不長記性打重了他們可能就真跑了。”
許純良道:“那是你還不了解他們,孩子可沒有這麼皮厚心黑的,你低估了他們的下限,也沒看清他們投資這裡的目的。”
周宏遠氣得臉色鐵青,這小子怎麼就認準了我,我特麼說什麼你非得跟我抬杠,我說東你就說西,我過去沒得罪過你吧?
副書記何啟文看出周宏遠麵色不善,趕緊幫忙緩解了一下氣氛:“小許啊,你說說看,他們投資的目的是什麼?”
許純良道:“賺錢唄,這幫資本家沒有一個想真心做慈善的,能讓他們跑路的可能隻有兩個,一是覺得項目要虧錢了,賠本買賣他們不會乾,二是他們自己沒錢了,項目乾不下去,隻能扔下爛攤子走人。放心吧,這幫所謂的企業家皮實得很,彆怕打疼他們,隻要有錢賺,多疼他們都能忍著。”
梁逸峰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當初我們湖山鎮為了招商引資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全國各地項目多得是,政策比咱們好的也大有人在,憑什麼人家一定要投資在咱們這裡?我們在政策和營商環境上是做出過保證的,現在人家拿出我們過去的合約來說事,我們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許純良道:“那得看是什麼合約,如果是喪權辱國的,大可以翻臉不認賬。”
梁逸峰目瞪口呆,這小子把公信力當成什麼了?
秦正陽道:“原則要堅持,但是做事的方法需要靈活,既要達到懲罰的效果,也要讓對方能接受,這就考驗我們的智慧了。”
許純良道:“我剛剛來到湖山鎮,過去我也沒有太多的管理經驗,秦書記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我內心還是有些忐忑的,生恐自己做不好,有負秦書記所托,更怕讓人民群眾失望針對這件事,我特地請教了咱們東州的周書記。”
所有人肅然起敬,同時又齊聲在心裡暗罵無恥。讓他們肅然起敬的是周書記,無恥這兩個字送給許純良,你公開扯虎皮拉大旗,生怕人家不知道你跟周書記的關係,如果周書記知道他被你拉出來站台,隻怕他也會不爽吧?
可每個人都清楚,以他們目前這級彆根本夠不上周書記,他們對許純良和周書記的關係也有些存疑,這貨吹牛逼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誰又不敢不信,許純良沒背景才怪,彆的不說,前任鎮長梅如雪就是他女朋友。
許純良停頓了一下,端起自己的保溫杯也喝了口茶,生怕彆人看不出他在賣關子。
與會者中有幾個真想衝上去抽他一巴掌,當眾裝逼招人恨啊!
許純良道:“周書記對我說,其實管理工作說難挺難的,說簡單也非常簡單……”他又喝了口茶。
秦正陽都沒好意思打斷他,因為這廝正在轉述周書記的話,仿佛打斷他就等於打斷了周書記的講話。
許純良不小心喝了片茶葉到嘴裡,轉向一旁,衝著廢紙簍呸了一聲。
梁逸峰心說這小子真誇張,茶葉而已,換成自己就吐回杯子裡了,自己的東西又不臟。
許純良停頓了二十多秒,這才繼續剛才的話:“我剛剛說到哪裡了?”
何啟文好心提醒他一句:“你說周書記談管理工作。”
許純良向他笑了笑,發現何啟文這個人對自己還算友善,他點了點頭道:“謝謝啊,周書記說,管理工作其實也簡單,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要記住三個字不吃虧。”
求月票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