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心中有些不爽,顧厚義什麼意思?許純良格局很大,我格局很小嗎?可今天有求於人,縱然不爽也得忍著。
「顧院,我來找您就是想您跟他好好談談,畢竟這件事發生了這麼久,再翻出來也沒什麼意義了,而且當時我都沒來長興。」
顧厚義道「你的意思是我要對這件事負責任?」
趙飛揚趕緊解釋「不是,我沒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這件事曝光對長興的所有人都不好。
顧厚義反問道「長興現在就很好嗎?」
趙飛揚愣了一下。
顧厚義道「公私合營這條路不好走吧,我都退休了,我承認我對長興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我現在對長興已經沒有責任了,過去長興是我們全體員工的,現在的長興醫院隻有百分之二十是國有的,百分之八十是華年集團的,是唐經緯的,我沒拿華年集團一分錢,我沒有義務去幫華年集團做任何事。」
趙飛揚意識到自己來錯了,顧厚義根本就不認同他在長興的改革。
公私合營對趙飛揚來說是曆史性的成功,可對顧厚義來說卻是對他在長興所做一切的全盤否定。如果顧厚義可以選擇接班人,他不會把長興交給趙飛揚。
趙飛揚道「顧院,難道您忍心看著好不容易才收購到手的巍山島醫院再分出去?」
顧厚義道「強扭的瓜不甜,如果人家一心想離開,你也勉強不來,你知不知道,當初我跟巍山縣談接管巍山島醫院的事情,那時候林書記怎麼說?」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喝了口茶,方才慢條斯理道「我問林書記,您把巍山島醫院交給我們管理放心嗎?林書記說,放心,怎麼不放心?反正醫院在巍山島,土地在巍山島,你們想搬又搬不走。
趙飛揚聽出顧厚義在敲打自己,現在的情況並沒有任何改變,醫院還在巍山島上,長興搬不走,就算他們按照合同拖上個三年兩年,最終還是要被湖山鎮政府收回去的,除非他們馬上投資興建養老醫院。
趙飛揚對華年集團的狀況無比清楚,至少現在是不可能拿出多餘的錢去建設健康養老醫院的,華年集團從一開始也沒有想過在巍山島深耕細耘,早就產生了將巍山島醫院變現的想法,隻是因為湖山鎮早就留下了幾道緊箍咒,讓他們無法得逞。
趙飛揚甚至懷疑在當初簽署轉讓協議的時候,許純良和梅如雪就商量好了後招。趙飛揚認為自己遭遇了背叛,而且是短時間內第二次背叛,一個是裴琳,一個是許純良。
從顧厚義這裡趙飛揚非但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還碰了一個釘子。回醫院的時候,途經他的新房,趙飛揚順路回去拿幾件衣服。
沒想到裴琳在家。
這也是他們夫妻倆結婚之後第一次單獨見麵。
裴琳沒想到他會回來,愣了一下,趕緊去給他拿拖鞋。趙飛揚道「你不用忙,我拿幾件換洗的衣服就走。」裴琳點了點頭,將拖鞋放下,向後退了幾步。
趙飛揚換好拖鞋,走入衣帽間,最近幾天他基本上都在陪母親,挑了幾件衣服放在手提袋裡,回到客廳的時候,看到裴琳仍然站在剛才的地方。
「拿好了?」
趙飛揚點了點頭「我去我媽那裡。」
「好!」裴琳咬了咬嘴唇。
趙飛揚開門的時候,她低聲道「飛揚,我想打掉這個孩子。」
趙飛揚的手放在門把上,並沒有馬上開門,低聲道「為什麼?」
裴琳道「我不想看你痛苦,你現在所有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打掉這個孩子,我們之間就沒有牽絆了,如果你想離婚,我不會反對。」
趙飛揚抿起嘴唇,雖然警方已經證實那
些出現在婚禮當日的照片全都p,但是那件事仍然成為紮在他心頭的一根毒刺。
真正的鴻溝是父親的死,趙飛揚認為自己終生都無法正視裴琳。
趙飛揚低聲道「所有財產都留給你。」他說完推門就走了出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裴琳望著緊閉的房門,雙眸中迸射出仇恨的目光,她並不是真心說這些話,隻是想試探趙飛揚的反應,趙飛揚對她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什麼海誓山盟,什麼天長地久,全都是謊言。
趙飛揚和楊慕楓從本質上沒有任何的分彆,他們貪圖的隻是自己的**,新鮮過後就棄之如敝履,絕情到冷血。
裴琳感覺小腹跳動了一下,她的手溫柔地落在小腹上「寶貝兒,彆害怕,我怎麼能丟下你呢?媽媽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了,誰也彆想將你從我的身邊奪走!」
華年健康養老醫院項目已經徹底停工,丁四的鼎立建設受到的影響並不大,畢竟在開工之初他就基本上結清了工程款。
在許純良兩度出招之後,華年集團的態度已經不像過去那樣堅定,他們提出了一個項目轉讓的方案,將巍山島醫院和正在進行的健康養老醫院項目轉讓出去,打包總價也從三億。
但是他們的方案遭到了秦正陽的拒絕,華年集團現在的狀況並不樂觀,對他們來說時間拖得越久就越麻煩。
許純良和秦正陽商量之後,決定讓子彈再飛一會兒,最終沉不住氣的還得是華年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