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也向他還禮道“查先生客氣了,多謝手下留情。”這等於是給查有良圓了麵子。
孟有德目睹師兄和許純良的交手,心中已經徹底明白,自己絕不是許純良的對手。
查有良道“許先生的八極拳是從哪裡學來的?”
有能力的人才能贏得彆人的尊重,從查有良對許純良的稱呼就能夠看出,明顯對這個年輕人高看一眼。
許純良道“電視上。”其實到了他的境界,天下武學隻要看上一眼就能窺破門道。
查有良暗歎,就憑許純良剛才展露出的一招貼山靠,這個人肯定師承八極拳名宿,隻是人家不願說,他也不方便追問,查有良到現在都鬨不明白,許純良在水缸上究竟是如何發力的。
此時一位手持竹杖的老者撐著油紙傘從裡麵走出來,他一邊走一邊用竹杖敲擊著地麵,臉上的墨鏡用來遮掩早已失明多年的雙眼,聲音沙啞道“有良……見沒見到阿黃?”
查有良道“爸,我沒看到,雨下這麼大,您彆到處走。”這老者是他的父親查恩軒。
“在自己家裡我又迷不了路。”查恩軒來到許純良身旁停下腳步,吸了吸鼻子道“有客人來了?”
查有良道“我師弟孟有德還有他的兩位朋友。”
孟有德慌忙道“查伯伯,我今天順路經過,特地拜訪一下師兄,還沒來得及去給您老請安。”
查恩軒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道“不必了,你們還嫌害他不夠。”
孟有德滿臉尷尬。
許純良一看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故事,隻是人家門派的內部事也輪不到他插手,看到外麵雨勢漸小,許純良向查有良告辭,出於禮貌向查恩軒道“查老爺子,我們走了。”
查恩軒冷哼一聲,顯然把許純良當成和孟有德一夥的了。
查有良有些不好意思,示意他們先走。
蘇晴扯了扯許純良的手臂,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自討沒趣,兩人先行離開。
孟有德也不好久留,跟在他們身後走了,臨行之前,向師兄抱了抱拳。
查有良做了個隻有他們同門才懂的手勢,意思是讓孟有德控製情緒,不要再和許純良發生衝突,查有良是一番好意,孟有德如果再敢出手挑釁,到時候難看的肯定是他自己。
雨已經差不多停了,兩人拐過前方的小巷,許純良忽然伸手攔在蘇晴身前,卻見前方兩道一黃一紅身影鬥得正急,附近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蹲在那裡正在拍攝。
一隻大黃貓和一條赤鏈蛇在右前方的草叢中你來我往,相互攻擊赤鏈蛇昂首吐信,大黃貓三條腿支撐著身體,右前爪高高舉起,在赤鏈蛇發動攻擊的刹那,猛地一爪拍了出去,正中赤鏈蛇的腦袋,然後閃電般撲出,一口咬住赤鏈蛇的七寸。
蘇晴嬌呼一聲,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民間將之稱之為龍虎鬥,也是難得一見的場麵。
孟有德跟在他們身後,看到之時,大黃貓已經取得了完勝,赤鏈蛇還在做垂死掙紮,蛇身纏住大黃貓的軀乾大黃貓死死咬住赤鏈蛇的頸部不放,隨著它的利齒越咬越緊,赤鏈蛇也漸漸放棄了反抗。
此時篤篤篤的竹杖聲響起,卻是查恩軒尋了過來,孟有德好心提醒了他一聲“伯父,前麵有蛇。”
查恩軒隻當沒有聽見“大黃!”
那黃貓叼住被它咬死的赤鏈蛇拖到了查恩軒的身旁。
查恩軒蹲下身去,從黃貓口中取下了那條赤鏈蛇,聲音溫柔道“不壞不壞大黃越來越本事了,晚上我剛好用來燉蛇羹。”
他左手抓住蛇頭,右手的指甲摳入赤鏈蛇的頸部,嗤啦一聲,他的指甲鋒利如刀,竟然將赤鏈蛇從頭到尾整個剖開。
場麵實在是太過血腥,蘇晴嚇得轉身撲入許純良的懷中,俏臉埋在他的肩頭。
許純良也吃了一驚,這老頭厲害啊。
查恩軒摳出赤鏈蛇的苦膽,直接塞到了嘴裡吞了下去,一邊吃一邊道“大黃真是孝順。”
孟有德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老爺子神經不正常了,竟然生吞蛇膽,他本想勸一句,可話到唇邊又咽了回去,何必找不自在。
查恩軒拎著那條赤鏈蛇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大黃貓跟在他的身後。
孟有德目送一人一貓走遠,搖了搖頭,早就蹲在那裡拍攝貓蛇大戰視頻的兩人也驚得目瞪口呆。
許純良拍了拍蘇晴的香肩,蘇晴紅著臉離開了他的肩頭,小聲道“嚇死我了。”
許純良琢磨了一下,蘇晴這個投懷送抱即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孟有德道“過了驚蟄,春雷乍動,萬物複蘇……”他的話尚未說完,一道閃電如利刃般劈開了烏雲,隨即頭頂響起了一聲悶雷。
蘇晴道“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