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從小視頻中找到了許純良的身影,看到蘇晴和許純良緊緊抱在一起,背景是燃燒的甲殼蟲汽車,看上去跟經曆了一場戰爭似的。
範理達用胳膊肘搗了搗許純良,把視頻拿給他看,老範算是找到許純良臉上傷痕的真相了。
許純良看到這視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用問,這應當是昨晚圍觀群眾拍下來的,這個短視頻風行的時代實在是太可怕了,人人都是記者,人人都是攝影家。
彆人可能不認識他,但是蘇晴是公眾人物,最近有在省台走紅的趨勢,太多人認識她了。車輛發生事故不稀奇,但是車輛起火爆炸的不多,衛視女主播開車出事故然後起火爆炸又逃出生天的更是少之又少。
這件事有了一定的熱度,但是和東州燒烤的熱度還是不能比,連許純良大打出手的視頻也出現了,不過拍攝者還算良心,給他臉上打了馬賽克。
雖然如此,範理達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上午開會期間範理達就偷偷在那兒刷視頻了,有比較離譜的,標題是一富二代載兩女午夜狂奔,遭遇車禍豪車被毀……
許純良有點鬱悶,一來自己不是富二代,二來開車的是蘇晴不是他,三甲殼蟲也不是什麼豪車,網上不少視頻都說爆炸起火的是保時捷911,現在自媒體發新聞全憑想象,什麼吸引眼球就發什麼。
上午開完會,許純良就意識到有許多同行對他報以關注的目光,知道自己這回又一不小心成熱點了,他也不在乎彆人怎麼看自己,和範理達一起去吃免費自助餐的時候,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讓他去一趟,說有最新的情況需要了解。
蘇晴也和許純良一樣接到了電話,在許純良之前就趕到了地方,兩人被分彆叫到不同的辦公室了解情況。
從警察那裡得知,那輛皮卡車是登記在東泰租車旗下的,屬於租賃性質。
駕車人叫呂方年,這貨是個老賴,同車的叫黃勇,不過兩人昨晚被送入醫院之後,趁著警察不備翻窗逃走了,但是今天上午,有人在郊外發現了他們的屍體,兩人都是被人用暴力擰斷了頸部,從現場情況來看凶手相當專業,初步推斷,兩人是在清晨五點左右被殺。
許純良有不在場的證明,在昨晚車禍之前他也沒見過這兩個人。
警察了解情況之後,當場排除了許純良的嫌疑,正準備讓他走得時候,從門外進來了一名警察,是負責此案的刑警隊長柳青山。
許純良看到他有些眼熟,仔細一想,當初小念祖在南江被劫持一案就是柳青山負責的,這個世界真是不大,想不到又跟他打上了交道。
柳青山來了之後剛才問話的警察將位子讓給他,他坐下之後望著許純良道:“還記得我嗎?”
許純良點了點頭:“記得,您負責過佟念祖被綁架的案子,您姓柳對吧?”
柳青山笑了起來:“記性不錯啊,抽煙嗎?”他掏出一盒煙。
許純良搖了搖頭道:“不會。”
柳青山自己抽出一支點上,抽了一口煙方才道:“你不介意吧?”
許純良笑道:“客隨主便。”
柳青山道:“你不用緊張,我也不是來審訊你的,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伱和這起凶殺案並無直接的關係。”
許純良糾正道:“一點關係都沒有。”
柳青山道:“沒結案之前我們不能這麼說。”他拿起剛才的筆錄看了一眼:“你跟他們兩個從來都沒有見過?”
許純良點了點頭:“不認識。”
柳青山道:“其他兩個當事人也是這麼說的,對了,還有馬忠,他也不認識這兩個人,你覺得這起車禍是偶發事件嗎?”
許純良道:“我不認為是一起意外,他們應該是故意衝撞我們的車輛,目的是要製造車禍,已經危及到了我們的生命。”
柳青山道:“通過車禍來製造謀殺,按照正常的推理來說一定是有原因的,他們跟你們中的某個人有仇,或者是他們受了某個人的委托來做這件事,你有什麼仇人嗎?”
許純良道:“得罪過的人不少,但是敢報複我的不多。”
柳青山道:“你身手很厲害呂方年和黃勇都是練散打出身的,你以一敵二,還把他們揍得沒有還手之力,呂方年鼻梁骨折,顴骨骨折,肋骨骨折,左耳鼓膜穿孔,黃勇麵部撕裂傷,腦震蕩,右手骨折。”
許純良心中暗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人都死了,難道你還想起訴我防衛過當?
柳青山道:“還有炮樓山的案子,你當時出手也挺重的啊。”
許純良道:“如果有人危及到你身邊人的生命,你是等警察過來處理,還是奮起反擊?”
柳青山道:“正當防衛也需要控製尺度,過界也會引起非常嚴重的後果,你本身是公職人員,應該比普通人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