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佑端起酒杯向秦正陽道:“秦書記說地方政府全力為投資商保駕護航,可我看到的並不是這樣。”
秦正陽微笑道:“哦,李先生有什麼意見可以擺在桌麵上直說。”李昌佑不久前去湖山鎮的時候,曾經因許純良的態度投訴到外商企業投訴中心,許純良專門跑了一趟,後來這件事不了了之。
秦正陽也非常反感這種行為,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伱有什麼話不能擺在桌麵上,非得背後捅人刀子?
李昌佑道:“在我們國家,政府官員受到檢查部門的監督,在涉及到經濟利益的問題時,會選擇回避,我有些不明白,許先生身為仁和堂的商標持有人,為何貴方還要讓他來負責溫泉頤養小鎮的項目?難道不怕外人說閒話?”
許純良笑眯眯望著李昌佑,狗入的夠勇,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敢公開向自己發難,這是要先把自己踢出局嗎?
許純良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李先生是哪個國家?”
李昌佑一臉傲嬌道:“大韓……”
許純良打斷他的話:“想起來了,我們東州有個地方跟你們國家重名。”他轉向秦正陽道:“秦書記,您過去是不是在大韓鎮工作過?”
所有人都聽出這廝是在公開寒磣人家,東州的確有個大韓鎮,可秦正陽認為許純良還是彆太高調,李昌佑的國家再小也是國家,這樣說有鄙視人家之嫌,吃頓飯搞出個外交事件就不好了。
秦正陽笑著打圓場:“不是說今天隻談交情不談工作嗎?”
李昌佑是個中國通,他當然聽懂了許純良的意思:“許先生,你很不友好,我認為你有侮辱我們國家的嫌疑。”
許純良道:“李先生,你可真會給我扣帽子,我沒侮辱你們國家,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你詆毀我在先,我要侮辱也是侮辱你。”
李昌佑道:“秦書記你可全都聽到了。”
秦正陽朝許純良使了個眼色,讓他少說兩句。
許純良可不慣著他:“什麼叫你們國家政府官員受到檢查部門的監督,搞得好像我們沒有監督機製似的,你出來說話可不僅僅代表你自己,謹慎點,彆的我不知道,你們國家的政客被抓進去的太多了。”
“你……”
周廣達道:“說好了不聊工作怎麼開始談政治了。”
李昌佑道:“周總,不是我不給您麵子,這飯我吃不下去。”
許純良道:“周總,這麼尊貴的客人來了,您沒安排點泡菜啊。”
秦正陽開始後悔了,許純良這貨根本就不可控啊,要說這李昌佑也有毛病,好好的你招他乾什麼?
李昌佑起身想走,許純良抓住他肩膀一把將他摁了回去,笑眯眯道:“我發現你那邊的人缺乏幽默感,開不起玩笑,我真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彆生氣啊,咱倆喝一杯。”
許純良端起酒杯,李昌佑氣衝衝望著他,又想起身,可肩膀被許純良給摁住了,如同一座小山壓在身上,根本站不起來。
周廣達趕緊過來打圓場:“對,人家許鎮長是開玩笑,來,來!喝酒,我陪你們喝一杯。”
秦正陽道:“大家一起!都是朋友,開個玩笑嘛,千萬彆當真。”
眾人一起響應,李昌佑不是不想走,是實在走不掉,氣得乾瞪眼,也隻能和眾人一起喝了那杯酒。
他們都是一小杯,人家許純良端起麵前的分酒器,喝了整整一壺。
周廣達眉開眼笑道:“李總,看看人家許鎮長多有誠意。”
許純良起身道:“我喝這杯酒不是道歉的,我是要表明一個態度,李總剛剛說得沒錯,我的確應該避嫌,你們可以繼續談合作,但是不要借用仁和堂的商標,想借也沒用,我永遠都不會同意各位慢慢喝,我先走了。”
秦正陽都被這小子給弄愣了,本來是李昌佑要走,現在李昌佑不走了,他反倒走了,秦正陽想攔都來不及了,許純良腿腳多利索,已經離開了房間。
秦正陽想追,可考慮了一下還是沒追上去,許純良這是把一桌子人都給晾了,他臉上不好看,其他人麵子也不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