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國道:“開玩笑,我都退休了。”
許純良道:“就您這身子骨肯定沒什麼問題,當地的情況您又非常了解,有您幫忙指導,我們的工作可以事半功倍,要不這麼著,您先來當個顧問。”
楊建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興趣,轉身去找其他老頭聊天去了。
周猛望著楊建國的背影向許純良道:“你不該跟他說這些,楊大爺一直反對在我們家門口建傳染病院。”
許純良道:“他反對的理由一點都不科學,我們又往後撤了好幾百米,殺人不過頭點地吧?我們醫院離這兒那麼遠,礙他啥事了?”
周猛道:“這老爺子倔得很,我估計他一時半會不會轉變態度。”
許純良道:“先不用管他,你過來給我幫忙,先在礦區招十個保安,過兩天我們把建設用地先給圍上。”
周猛也能猜到許純良的用意,這是要用本地人來對付本地人,麵露難色道:“不是我不想去,可我怕挨罵,楊老爺子不點頭,我估計沒人敢去。”
許純良看出來了,要想事情順利進行,必須先把楊建國這個障礙給搬開,他問明了楊建國家住何處,當晚就拎著禮物去了一趟。
楊建國開門看到許純良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表明態度,如果是過來做客,他歡迎,可如果是想說服自己放棄原來的想法,門兒都沒有。
楊建國口口聲聲是為了工人村的老百姓,不是為了個人私利。
許純良其實過來之前已經把他家的情況打聽清楚了,他家庭條件不好,一個兒子一個閨女都失業在家,兒子都四十多了還拖家帶口的在這裡啃老呢。
許純良道:“楊大爺,咱們也算是世交了,我跟您說話也不藏著掖著,現在院裡給我下了死命令,如果月底之前我不能把院牆拉起來就把我的官職都給免了。”
楊建國本想說把你免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可話到唇邊又咽了回去,畢竟這是許長善的孫子,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太絕情。
許純良道:“我本想把這件事告訴爺爺,讓爺爺來找您商量,可我琢磨著公是公私是私,不能因為公家的事情影響到咱們兩家的感情您說是不是?”
楊建國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他欠許長善的人情,如果許長善知道自己刁難他孫子,保不齊要跟自己翻臉。
楊建國道:“小許啊,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不能背叛整個工人村,你們傳染病院是高汙染高風險單位,我得為大家的身體健康著想。”
許純良笑道:“我想您誤會了,東州傳染病院成立這麼多年,您聽說過一起傳染病對外傳播的事件嗎?旁邊小區該怎麼建還是怎麼建,周圍飯店生意依舊火爆,現在我們醫院後麵還建起了公園,要是您說得那麼個情況,我們醫院早就被趕出去了。”
楊建國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工人村幾千口子人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你們建成之後我們就沒這麼踏實了。”
許純良道:“據我了解,市裡正在對老破小的居民區進行改造,工人村很可能被劃入拆遷範圍,還有,誰也不可能一輩子住在這裡,您看這樣行不,我聽說您兒子是廚師,我們醫院開工之後,工地會建食堂,不知他有沒有興趣承包。”
楊建國的兒子楊慶元其實就在房間裡偷聽呢,承包工地食堂,這可是個肥差啊,彆的不說,這工地至少得乾四年,四年賺個小一百萬是沒啥問題的。
楊建國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小許,你彆說了,這事兒沒得談。”
楊慶元這時候可憋不住了,拉開門走了出來:“爸,怎麼就不能談,我就納悶了,工人村幾千口子人,為啥你要帶頭鬨?什麼叫傳染病醫院高風險?人家醫護人員都不認為高風險,你咋就高風險了?”
楊建國看到兒子跑出來了,趕緊說這裡沒你事,給我進屋去。
楊慶元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翻身的機會,他可不想放走,當著許純良的麵就嚷嚷起來:“照我看你們就是無理取鬨,市裡批下來的地定下來的規劃,你憑啥反對?上次人家派出所的都說了,你們如果再這樣乾,不排除拘留你們的可能。”
楊建國火了:“咋地,老子愛怎麼鬨就怎麼鬨,我還不是為了工人村,拘我就拘我,跟你沒關係。”
許純良跟著添了一把火:“楊大爺,您老話可不能這麼說,您要是被拘了,直係親屬都會受到影響,您孫子孫女考公考編就彆想了,政審這一關就過不去。”
楊建國心說這小子蔫壞,跑我們家搞分裂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