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在這兒拍著,有人發現了,指著他叫道:“拍什麼呢?說你呢?你特麼拍什麼拍?”
許純良拿著手機走了過去。
雖然綜合執法辦領導換了,但是今天過來的人裡麵畢竟有認識許純良的,趕緊製止住那名叫嚷的臨時工,一般來說這種單位,有編製的大都坐辦公室呢,出來跑腿的多半都是臨時工。
剛才叫囂的小子是個愣頭青想衝上去搶許純良的手機,幸虧被同伴給拉住了,這小子不認識許純良,如果對許純良在湖山鎮的所作所為稍微有那麼點了解,他就不敢在許純良麵前大放厥詞。
有人湊在方永貴的耳邊低聲說了一下許純良的身份。
方永貴眯起眼睛望著許純良,他也聽說過許純良的名頭,但是他並非湖山鎮本地人,就算許純良再厲害,也是過時的鳳凰了,現在人都去了東州,在湖山鎮還能有什麼影響力?更何況他當初在湖山鎮的時候也不過是個掛職的副鎮長。
方永貴道:“這位同誌,這裡是鎮政府,你不經允許擅自入內,還拍攝我們的執法過程,這樣不好吧。”
許純良道:“鎮政府的門檻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高了?你們既然執法合規,就不要害怕群眾監督。”
方永貴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誰,刪了吧,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許純良把手機收了起來,向張海濤道:“我東西呢?”
張海濤指了指一旁的兩個紙箱子,旁邊一盆七星海棠倒在水泥地上,花盆都爛了,盆裡的土撒了一地。
許純良皺起了眉頭,這盆海棠是梅如雪當年辦公桌上的,梅如雪走後,他使用了梅如雪的辦公室。
其實這盆海棠花也並不具備特彆的意義,過去許純良也沒怎麼珍視,可今兒趕上這場麵,心中的怒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
他冷冷道:“誰乾的?”
許純良充滿殺氣的目光一一向眾人掃去,方永貴遇到他的目光都嚇了一跳,這目光也太嚇人了,這廝不好惹。
剛才那個愣頭青叫道:“我!我乾的?怎麼……啦……”
他的這句話被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結束,在眾目睽睽之下,許純良以追風逐電的速度衝了上去,狠抽了那貨一記耳光,然後迅速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愣頭青被他打得整個人懵在原地,這巴掌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關鍵是許純良身法太快,一起的人連掏手機拍下罪證都來不及,掏出來快門也跟不上他出手的速度。
許純良向張海濤道:“邊兒去,都不許出手,把他們圍攻我的過程拍下來。”
愣頭青瘋了一樣衝了出去:“你特麼的,我弄死你!”
方永貴帶來的這群人中,至少有一半是認識許純良的,所以他們沒跟上去,但是還有不認識的,剛剛招募進來的那批人正是想在領導麵前表現的時候,所以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衝了上去。
許純良先逃,他一跑,所有人都跟著追,許純良往辦公樓裡跑,往沒監控的廁所裡跑。
愣頭青率先跟了進去,他要把許純良的腦袋摁在馬桶裡,狠狠羞辱他,以報這一巴掌的羞辱。
理想都是美好的,而現實往往是殘酷的,愣頭青衝進廁所的一刹那,就被迎麵而來的重拳砸在臉上。
張海濤跟拍到男廁所外,沒跟著進去,裡麵發生了什麼,他能夠想象到結果,但是過程必然是一邊倒的,他聽到了乒乒乓乓的聲音,聽到了接二連三的慘叫。
綜合執法隊的七名臨時工一個接著一個,前仆後繼地衝進了男廁所。
許純良在一分鐘後走出了廁所,來到洗手池旁,不緊不慢地洗去了雙手上沾染的血跡,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發現t恤上也沾了一滴血,掏出紙巾沾水擦拭,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這幫家夥在裡麵打起來了,都不知道什麼原因。”
張海濤和指揮部的那幾名臨時工同時道:“估計是臨時工的內部矛盾。”
許純良洗乾淨雙手,方永貴這才帶著隻剩下一半的隊員趕到,看到廁所前已經沒有了他的人,趕緊推開男廁所的門,裡麵哀嚎聲不斷,七名隊員橫七豎八地躺倒在洗手間並不算乾淨的地麵上。
方永貴火冒三丈,太囂張了,他許純良太囂張了,怒吼道:“報警!報警!”
許純良走出大樓,將剛剛方永貴不屑秦正陽的話發給了正主兒。
沒多久秦正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純良,你是不是出手了?”
許純良笑道:“本來沒打算出手,可人家都指名道姓羞辱你了,我這個當兄弟的可不能坐視不理。”
秦正陽道:“他們能耐啊,把文旅局下屬指揮部給砸了,你也是,既然遇到了就應該在第一時間阻止,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事情鬨到這一步才站出來呢?這讓文旅局作何感想?讓市裡作何感想?讓汪書記作何感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