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和夏侯木蘭回到車上,夏侯木蘭知道他心情不好,主動握住他的手,柔聲道:“至少人都沒事。”
許純良道:“我低估了大姑的血性。”
夏侯木蘭歎了口氣道:“她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針對李傳宗,也不是沒有考慮到真相暴露的可能,我總覺得,她是想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喚醒兒女的理智,尤其是不想你表姐再糊塗下去,我現在總算懂得什麼叫為母則剛了。”
許純良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表姐和李傳宗肯定沒有可能了。”
夏侯木蘭道:“其實全世界都知道,隻有她自己不知道,我反倒不認為你大姑這麼做衝動,她一定做過深思熟慮,喚醒兒女的同時也向李家表明了她的態度,為了兒女她可以做任何事。”
夏侯木蘭有句話沒說,在她看來許家安做事有些自私了,隻考慮到自己的兒女,並未考慮到侄兒的感受,她今天的行為讓許純良之前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而她留下的這個爛攤子又隻有許純良才有能力收拾,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許純良點了點頭。
夏侯木蘭道:“現在主動權已經落在了李傳宗的手裡,如果他堅持要告你大姑,恐怕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許純良道:“我有些奇怪,我大姑是怎麼知道一切的?小姑沒說,梁樹德不可能說,梁立南躺在醫院。”
夏侯木蘭道:“難道是李傳宗故意告訴給她?”
許純良搖了搖頭道:“李傳宗也不清楚梁樹德的事情,把所有真相告訴我大姑並不符合他們家的利益。”
“你是說有人從中故意製造矛盾,刺激你大姑?”
許純良道:“反正這件事有些蹊蹺,不管它了,當務之急是說服李家放棄追究我大姑的責任。”
夏侯木蘭充滿同情地望著許純良,梁家的事情真夠讓他為難的。
“我要告她,我要讓那瘋女人進監獄。”李傳宗重複著這句話,他的目光卻透著恐懼。
笑麵天王李闊海表情複雜地望著兒子,這件事的演變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他也沒有想到原本已經平息的風波又再度掀起。
李闊海讓兒子先去休息,法律顧問劉雲吉將事件的經過向他進行了一個完整的彙報。
劉雲吉道:“我們已經將車內的監控視頻提供給了警方,少爺也提供了錄音,證據完全可以證明少爺的清白,從頭到尾都是許家安自導自演的鬨劇,刀是她帶到車上的,也是她自己捅了自己一刀,想要嫁禍給少爺。”
李闊海道:“這女人夠狠啊。”
劉雲吉點了點頭,信心滿滿道:“我們可以起訴她,她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刑法。”
李闊海道:“你先回去吧,我好好考慮一下。”
劉雲吉起身告辭。
李闊海給趙如蘭打了個電話,讓她留意新聞輿論,避免不利於李家的新聞流出。
許純良的登門拜訪在李闊海的意料之中,李闊海其實一直都在等著他,李闊海已經準備好了牌,但是要先看許純良出什麼樣的牌,才考慮如何應對。
一天之內兩度會麵,白天是李闊海主動邀約,而晚上變成了許純良主動登門,雙方攻防立場已經改變。
縱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李闊海依然笑容滿麵:“許科長這麼晚過來一定有急事吧?”
許純良笑道:“本不想來,可考慮了一下,有些事還是當麵說清楚的好。”
李闊海點了點頭道:“是啊,免得生出誤會。”
許純良道:“您兒子還好嗎?”
李闊海歎了口氣道:“受了驚嚇,到現在都無法鎮定,已經幫他找了心理醫生進行心理疏導,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從這種狀態中走出來了。”
許純良道:“我表姐和表哥也是一樣。”
李闊海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你家有一個需要心理疏導,我這邊有倆呢。
李闊海道:“現在的年輕人心理就是脆弱,動不動就尋死覓活,還欠缺擔當,出了事情就選擇逃避。”
許純良道:“看得出你是個好父親。”
李闊海道:“我沒得選啊。”
許純良道:“不過出了事情也不能一味責怪兒女,兒女欠缺擔當,喜歡逃避,換個角度看這件事也反映了父母的教育缺失。”
李闊海哈哈笑了起來:“不錯,所以出了事情父母要承擔責任的。”
許純良道:“你有錢可以替兒子出錢,可並不是每個父母都有你這樣的實力和底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