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好奇心,薛安良也不例外,警方已經基本解除了他的嫌疑,經曆一番大起大落的薛安良對白慕山的死非常好奇,尤其是在龍古博物館失火之後。
他跟隨白慕山身邊學習工作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龍古博物館從籌建到正式開放,他更是全程經曆,可以說他對博物館的藏品如數家珍。
薛安良非常好奇龍古博物館的損毀情況,通過參加文物整理工作,他想證實一件事,這次究竟是不是一起單純的縱火案。
損毀最為嚴重的並不是公共展區,而是龍骨博物院的庫房,這裡麵封存著大量的珍貴文物。
薛安良知道庫房的地下室有保險庫,這一區域過去連他都沒有獲準進入過,因為文物的重要性,隻有白慕山本人才能開啟保險庫的大門。
龍古博物館雖然是白慕山所建,但是所有權屬於欒玉川,欒玉川死後,按照法律的規定,他的合法繼承人是他的弟弟田中玉成。
今天的這次文物清點也是在田中玉成的要求下進行。
田中玉成專程從霓虹趕來料理了哥哥的後事,他並非霓虹人,而是後來入籍,田中玉成早已明確表示,他不會帶走白慕山名下的任何文物,在清點整理之後,會全部捐給國家,這也不失為明智的選擇,龍骨博物館的收藏中,不乏國寶級的文物,文保部門肯定不會坐視這些文物流往海外。
陪同田中玉成一起前來的還有他的兒子田中仁一和女兒田中靜子。
田中一家已經從白慕山的遺物中找到了保險庫的鑰匙和密碼,薛安良也隨同他們一起第一次進入了這間保險庫。
打開保險庫的大門,進入其中,馬上就發現裡麵的藏品早已被洗劫一空,白慕山生前引以為傲的安防措施根本不堪一擊。
相貌酷似欒玉川的田中玉成,望著空蕩蕩的保險庫,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田中仁一道:“過去裡麵有什麼?”
薛安良看到他盯著自己,方才意識到他是在問自己,馬上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田中仁一道:“你是他最信任的學生,你會不知道?”
薛安良苦笑道:“我和你們一樣,今天是第一次進入保險庫。”
田中玉成道:“他生性多疑,很難信任彆人,薛先生,謝謝你的幫助,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薛安良聽出他下了逐客令,知趣地告辭離開。
來到外麵,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薛安良望著這座剛建成就被焚毀的博物館,根據目前了解到的情況,田中玉成已經決定將這裡的所有文物捐獻給南江博物院,南江博物院會專門開辟一個展廳用來存放這些文物,這座焚毀嚴重的龍古博物館以後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
田中玉成的想法是將這裡重新改建成一片園林,象征中日友好,他的想法也得到了南江相關部門的讚同。
薛安良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心中默默向白慕山做了告彆,白慕山已經死了,意味著他這些年下的功夫已經白費,繼續留在這裡也得不到任何東西了,當然他可以重新更換導師完成他的博士學業,其實學業對他並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他的手機響了,姐姐薛安寧打來電話讓他回去,父親有事跟他商量,薛安良一邊走一邊說話。
沒留神和一個黑衣女人擦肩而過,薛安良轉身看了看那女人,一身黑衣的女人打著一把紅色的傘,仿若陰鬱天空下盛開的一朵嬌豔的玫瑰花。
薛安良感覺手臂有些刺痛,短暫的刺痛過後,整條手臂變得麻痹,這種麻痹的感覺擴展到他的全身,薛安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想要呼救,可口舌咽喉似乎完全不屬於自己,他無法發聲,薛安良抬起右手想引起遠方整理廢墟的工作人員的注意,可他的手隻抬到了中途,整個人就如同一根僵硬的木棍一樣直挺挺倒了下去。
薛安良的頭撞擊在地麵上,眼角的餘光看到自己的眼鏡飛了出去,整個世界瞬間變得模糊,秋雨拍擊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球,薛安良的眼皮一動不動,殘存的意識告訴他,他的生命之火漸漸熄滅。
許純良是從陸奇口中得知薛安良的死訊,人在東州公乾的柳青山在聽說此事之後,馬上動身返回了南江,目前薛安良還是白慕山一案的關鍵人物,剛剛才洗清嫌疑不久,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初步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薛安良死於毒殺,在他體內發現了某種致命毒素,毒素成份比較複雜,目前能夠確定的是蛇毒,還有其他好幾種成份,全麵檢測結果還需要幾天時間。
在警方看來,薛安良的死讓人費解,如果想要將白慕山的死嫁禍給他,也不應該選在現在這個時候。警方將薛安良的死和白慕山、欒玉川的案子聯係起來,認為他們很可能是因為同一種原因成為幕後黑手狙殺的目標。
許純良得知此事之後也感到非常奇怪,他非常清楚薛安良埋伏在白慕山身邊的目的,如果說白慕山被殺是因為他掌握了一些關於《先天經》的秘密,那麼薛安良被殺又因為什麼?薛安良隻不過是一個小角色,他雖然潛伏在白慕山身邊很長時間,但是他並未得到真正的秘密,殺這種小角色的目的又是什麼?
薛安良的死讓整個事件的走向變得越發撲朔迷離,殺手用遍布毒素的針頭在他胳膊上紮了一針,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薛安良就已經死亡,現場工作人員發現他的時候,薛安良已經沒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