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今天過來上班的時候,在樓梯口遇到了許純良,他知道許純良在民政局,可這幾天都沒有和許純良碰過麵,不是他深居簡出的原因,而是因為許純良這三天都沒來局裡。
許純良主動招呼道:“張書記,您來了。”
張鬆唇角露出一絲苦笑:“老弟,你跟我用不著客氣。”
許純良道:“公是公私是私。”
張鬆主動邀請許純良去自己的辦公室坐坐。
身為民政局辦公室主任,許純良當然不好拒絕黨組書記的要求,當然書記辦公室也不是什麼龍潭虎穴,許純良估計張鬆十有**是想從自己這裡打探一些信息。
果然不出他所料,張鬆跟許純良寒暄了幾句之後,馬上就轉入了正題:“老弟,前兩天周書記過來考察我聽說你也參加接待了?”
許純良點了點頭:“我就是跟著跑腿的,說實話我都不清楚為什麼會進入接待名單。”
張鬆笑道:“你和周書記的關係彆人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
許純良道:“那也比不上你們的革命情誼啊。”
張鬆歎了口氣道:“那是過去,周書記離開東州後對我產生了一些誤會。”
許純良心中暗暗想笑,人家對你產生誤會?搞得跟你是朵白蓮花似的,如果不是你乾了落井下石的事兒,周書記也不至於這麼不待見你。
許純良故意道:“我當時就有些奇怪呢,為什麼你沒參加接待工作。”
張鬆搖了搖頭道:“我想見周書記,可又擔心周書記不想見我,當初周書記去省城,本來是建議我和他一起去,我考慮到家庭的原因所以選擇留下,沒想到周書記因為這件事對我產生了看法。”
許純良心說這貨沒一句實話,如果僅僅是這個原因,周書記也不至於記恨你,張鬆現在解釋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不管是不是周書記出手,他的政治前景已經極其黯淡。
許純良道:“周書記倒是沒提過,張書記,我記得前陣子有傳言讓你來接替王局的工作,還說你不想來。”
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張鬆心中如同被人捅了一刀,當初他對民政局沒興趣,就想留在高新區,現在高新區的位子沒保住,來民政局連局長也沒混上,隻當了一個不明不白的書記,主持工作的還另有其人。
張鬆的處境實在是尷尬到了極點,他心裡苦還得裝出風輕雲淡的樣子:“你哪裡聽來的,革命工作我怎麼可能挑三揀四,領導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許純良左右看了看,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張書記,您跟我透個底,市裡讓您過來是不是要動王局了?”
張鬆道:“沒聽說。”其實他巴不得市裡把王同安給動了,現在他已經沒那麼多奢求了,如果能把王同安拿下,把局長給他,讓他黨政一把抓那就是他的造化了。
可以說這對他是最好的結果,張鬆也抱著一線希望,雖然目前蔣奇勇主持工作,可蔣奇勇的副處是剛提的,自己可是實打實的正處,東州民政局目前級彆最高的是自己,最有資格主持工作的也是自己。
許純良道:“那就怪了,東州民政局過去都是黨政不分家,不知道上頭為什麼要這麼安排。”
張鬆道:“領導既然這麼安排就有他們的用意,我隻需做好本職工作就好,老弟,以後你得多多幫助我。”
許純良笑道:“您是書記,我還指望您多多關照我呢。”
自從周書記離開東州,張鬆和許純良之間已經很少聯絡,再次相見感覺這小子比過去更加老練,張鬆暗歎後生可畏,以後還得跟這小子客氣點,畢竟他跟兩任書記的關係都走得夠近。
張鬆和許純良之間誰也不會說掏心窩子的話,張鬆想從許純良那裡套點信息,在許純良眼裡,張鬆基本上沒有了利用的價值,汪建明肯定不會重用前任的秘書,周書記東山再起之後,在恰當時機下,肯定要對背棄自己的小人施加一些壓力。
許純良問起高新區的狀況,張鬆告訴他,市裡已經決定重新調整區劃,高新區麵臨拆分,以後濱湖新區會全麵取代高新區的職能,意味著高新區的一些企業會向濱湖新區轉移,拆分後的高新區徹底融入市區。
許純良對即將成立的濱湖新區越發好奇起來,不知汪建明要將這麼重要的地方交給誰,有一點毋庸置疑,他肯定會交給他信任的人,又或者交給實力上讓他無法拒絕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