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江心中有些不悅,去單人沙發位上坐下,默默抽煙。
“喬叔叔讓你過來的吧?”
喬遠江抬頭望著仍然站立在自己麵前的汪正道,心中越發不爽,我坐著,你站著,連個稱呼都沒有,你當是在審犯人啊?喬遠江道:“我這兩天沒和老爺子聯係過。”
他等於婉轉回應了汪正道的問題,我自己來的,不是奉了老爺子的命令而來,喬遠江明顯察覺到汪正道的態度有些奇怪,他甚至有些後悔過來這一趟了。
汪正道居高臨下打量著喬遠江,陰鷙的表情讓喬遠江感到一股寒意,汪正道投向他的目光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善意。
喬遠江有些奇怪,汪建成的車禍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你汪正道也不能因為兒子遭遇慘禍就遷怒於我吧?喬遠江咳嗽了一聲道:“正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明天還有個會,今晚要趕回南江。”
“彆急啊,我還有件事找你商量。”
喬遠江道:“什麼事?隻要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儘力。”
汪正道用力抽了口煙,向前走了兩步:“我兒子的情況你也知道了。”
喬遠江道:“正道,我知道你心裡不好過,可建成能夠活下來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你也不要太過糾結了,如龍之前的那場車禍比他還要嚴重,現在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汪正道搖了搖頭:“不一樣,喬如龍那是意外,我兒子是被人設計。”
喬遠江故作關心道:“找到凶手沒有?我回去督促一下,一定要他們儘快破案。”
汪正道唇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他雖然沒說什麼,可笑容卻暴露了他真實的心思。
喬遠江老臉發熱,他領悟到了汪正道對自己的嘲諷,他說的隻是一句場麵話罷了,其實他心中非常清楚,自己在省內的影響力微乎其微。
汪正道壓低聲音道:“最近有許多不利於我們汪家的謠言,以咱們兩家的關係,喬家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吧?”
喬遠江道:“自然不會,正道,你說需要我幫你做什麼?”他在體製中那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汪正道口口聲聲都是喬家,喬遠江強調自己,意在告訴汪正道我可以幫你,喬家可不一定。
“你能做什麼?”
喬遠江被汪正道直截了當的反問激怒了:“既然如此,我隻能祝福了。”
“其實你還是可以做些事情的,現在外界有許多傳言,都說你們喬家嫌棄我兒子,撕毀了婚約,有多少人在背後偷偷嘲笑我們汪家。我有個想法,越是在現在這種時候,我們兩家越是需要團結,讓建成和如雪訂婚怎麼樣?畢竟他們有婚約在先,也都到了該結婚的年齡。”
喬遠江被汪正道的提議給震驚到了,他瞪大了雙眼,汪正道啊汪正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兒子現在什麼熊樣你不知道?連男人都算不上還要和我侄女訂親?
喬遠江認為汪正道肯定受刺激了,腦子都有些不正常了,他笑道:“現在都講究戀愛自由,年輕人的事情咱們不好插手,其實你可以等建成傷好之後再說。”
喬遠江沒有當即拒絕就已經給足了汪正道麵子。
汪正道卻搖了搖頭:“我這個人迷信,總覺得衝喜還是有些道理的,興許他們訂婚,建成的情況就能好轉。”
喬遠江道:“正道,你不可以隻考慮自己,建成什麼情況咱們都清楚,怎麼可以……”
汪正道忽然一把抓住了喬遠江的脖子,猶如一頭憤怒的狂獅般怒吼著:“我兒子什麼情況?我兒子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你們喬家害的!”
喬遠江抓住汪正道的手腕,可對方的手腕卻越抓越緊,汪正道以為他對自己動了殺心,要把自己扼死在這裡的時候,汪正道又突然鬆開了手。
喬遠江捂住喉嚨劇烈地咳嗽著,他憤怒地指著汪正道:“汪正道,你瘋了!你兒子遇害和我們家又有什麼關係?咳咳,瘋子,什麼婚約?幾十年前的玩笑話你也當真?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他起身想奪門而出。
來到門前的時候,卻聽汪正道冷冷說道:“梅惜情是怎麼死的?”
喬遠江的雙腳定格在原地,落在門把上的手緩緩縮了回去。
“又是誰舉報了喬遠山?”
喬遠江緩緩轉過身去,布滿血絲的雙目死死盯住了汪正道。
“你是不是很想殺人滅口?可惜啊,你做不到。”汪正道坐在了沙發上,又取出一支香煙點燃,此刻他的情緒極其平靜,他的平靜在喬遠江的眼中卻是極度的殘忍和冷血。
汪正道吐出一團煙霧:“我思來想去,害我兒子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喬遠山。”
“不可能!”喬遠江大吼道,他的內心已經徹底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