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祈安默默得把牢房門關上,努力不去回想剛剛的畫麵,免得自己吐出來。
一旁的鐵無痕感歎道:“老夫這一生,殺過的人也不算少。直至今日,才發覺‘死’原來是最痛快的事。原來還可以把血肉一根根如絲般抽出來還保證不斷……”
“彆說了!”
趙祈安捂著嘴,臉色更難看了。
緩了好一會,他才放下手,看向鐵無痕幽幽道:“鐵師傅,你就待了半盞茶的時間。”
鐵無痕麵色不改:“老了,看不得這些東西。”
忒沒道義!
每個月領著那麼高的月俸,跑得卻比兔子還快!
趙祈安默默在心裡記下,回去後就克扣鐵師傅這個月的月奉。
也不怪他這般生氣。
那美人頭雖然被聶老打傷了根本,已經奄奄一息,但畢竟是天人武者,而魏老太監可沒習過武,若是它突然暴起,那趙祈安就要痛失一位重金聘請來的“專家”了。
而鐵無痕隻待了一會就走了,趙祈安隻能自己待在裡麵,直到確定美人頭已經徹底失去了威脅,這才出來。
趙祈安和鐵無痕守在地牢外,聽著裡頭的動靜。
每一次慘叫聲從淒厲到虛弱,都以為那美人頭要不行了,但下一秒也不知道魏老太監換了什麼刑,慘叫聲又再次淒厲了起來。
如此反複,周而複始。
也不知過了多久,裡頭終於是沒了動靜。
地牢的門打開,魏江從內走出,朝著趙祈安拱手一拜:“幸不辱命。”
趙祈安再次回到地牢中,地牢內充盈著淡淡的血腥味。
還不等他問,那美人頭突然間直起脖子,如蛇立起,眼睛裡滿是血絲:“我招,我什麼都招……你們倒是問啊,嗚嗚嗚,我早就願意招了!”
……
之後的審訊,毫無難度。
甚至趙祈安都沒有問的問題,那美人頭也如同挑豆子般一一交代了出來。
趙祈安麵色毫無變化,但心中微微一沉。
“我與阿兄乃是救世教紅蓮分舵的金銀護法,教中分冊?我隻知曉紅蓮分舵的一部分人,我教素來隱秘,哪怕是內部成員也不知全貌。”
“宮心熒乃我教聖女,我們來京都城本是為轉世金童而來,是她自己勾搭上了玉真公主,教主好像對此樂見其成,讓我們都聽令聖女吩咐行事。”
“教主?我不知道,我看連聖女都未必知曉教主真正的身份。”
“轉世金童不止一個,教主明明讓我們找的乃是一個佛陀轉世的佛童,我不知道為何會是一個小道童啊,我也隻是奉命行事。”
“白雲觀的道士都被‘血菩薩’所控製,‘血菩薩’隻信奉教主,唯有教主的令符能夠讓她們聽命行事。令符在誰手中我真的不知道……”
待問過話後,他將美人頭又重新裝回了籠子裡。
“給我個痛快!給我個痛快!”
美人頭不斷得用頭撞著鐵籠子,狀似瘋魔:“我什麼都交代了,殺了我,給我個痛快!”
趙祈安置之不理,伸手一掌拍在鐵籠上。
鐵籠並未有絲毫受損,力道竟是透入籠中,震暈了裡頭的美人頭。
趙祈安重新將黑布蓋上,這才慢慢回味著剛剛美人頭交代的事情。
救世教……
大乾朝欲除之而後快的邪教。
玉真好好的公主不當,去勾搭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