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個可能性再小,宮心熒也不敢賭,因為那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
“其實也不必讓玉真出麵……”
這時,宮心熒心中浮現出一個人來,看向長老,幽幽開口道:“其實還有一人若願出麵,巡天監也未必不賣麵子。”
……
白雲觀山腳下,早有囚車等候。
趙觀象是有備而來的,來時也早就拿定了主意要拿白雲觀的道人們。
如今提前備好的囚車果不其然的派上了用場。
他站在囚車外,看著手下人把白雲觀的道長們一一“請”進囚車內。
哪怕白雲觀的道士們不乏武道高手,但在這時沒有一個人敢反抗,隻能乖乖得鑽進囚車裡頭。
也就在這時,一名執戟鐵衛來在他身邊,問道:“你在巡天監,一直都這般行事?”
這執戟鐵衛相貌如男子,聲音也如男子。
可趙觀象一聽對方說話口吻,當即便認出了對方身份,挑眉笑道:“三姐,威風不?”
“我隻慶幸你沒按義父想的接管京中的趙氏商行,不然商行這些年不知要被你霍霍成什麼樣。”
趙霓裳有些幽怨得瞥了趙觀象一眼,明明她現在是男子模樣,可這動作卻也有說不出的勾人韻味。
她怨道:“倒是可憐了我,梟衛的事要管、商行的賬也要查,好不容易等到小五能出來做事了,義父卻又對小五另有安排。”
“能者多勞嘛!”
趙觀象頗為殷勤,說話都好聽了許多。
畢竟就他的行事風格,三天兩頭便被監裡申飭、處罰,俸祿早就扣到明年了,如今還欠著趙氏商行的貸。
有些人,他表麵上是威風凜凜的大乾新星、巡天雛虎,但實際上背地裡的身份卻是大乾國貸款上班第一人!
這事兒趙觀象一般不和彆人說,倍兒低調。
他問道:“義父對這些道士有何打算?如今我在監中也算能說得上話,安排些人與這些道士關在同一個監牢裡是不難的,義父可要安排人進監牢中審訊?”
趙霓裳搖了搖頭:“不必,就這般關押著。”
“就關押著?不必從他們口中問些話麼?”
“義父說了,關著就好,關得越久越好。”
“行,包在我身上。”趙觀象咧嘴一笑,朝趙霓裳拱拱手,“那我便先帶人回監中,三姐自便。”
“等等……”
趙霓裳拉住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替他立了立領子,說道:“出門在外,也該是注意些形象。也愛惜些名聲,有朝一日,義父招你回身邊,彆是聲名狼藉的。”
趙觀象心頭一暖,笑道:“有娘親的話,大致也就是這般感覺吧。”
見趙霓裳揚起巴掌以示威脅,他連忙抱頭離去。
……
“回京!”
“駕!”
當巡天監的人馬返回京都城,趙觀象坐在囚車上,親自趕著馬車。
他摸了摸趙霓裳剛給他整理的衣領,指尖觸到“糙糙”的觸感,愣了一下,伸手進去摸了一陣。
拿出一看,是幾張卷好的銀票。
趙觀象看著銀票,怔了一會。
他很要強,要強到從養生堂出來就不願受義父蔭蔽,自己找了門路去加入了巡天監。
要強到哪怕去商行借貸,也沒有伸手朝“家裡”要錢。
但總有人在乎的,是你能夠過得更好一些。
趙觀象摸索著銀票粗糙的紙麵,最終笑了笑,將銀票揣進了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