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熒說道:“實有要事,還請帶貧道去見殿下。”
鸞奴麵上浮現出些許為難之色,探頭朝著府外長街左右看了看,伸手拉過宮心熒:“仙姑還是先進來說話,這內城夜裡還有宵禁,若是被巡邏的兵差看到了,還有得麻煩。”
宮心熒被她拉著進了府中。
隨後府門“碰”得一聲關上。
……
府內前堂庭院,鸞奴走在前打著燈籠,領著宮心熒穿過回廊,朝後宅走去。
路上,鸞奴柔聲道:“殿下若是睡下,脾氣最是不好,若是不慎發出動靜將她驚醒,少不得一頓打罵。屆時還望仙姑替奴婢解釋一二。”
“貧道自會向殿下親自解釋,你且放心。”
宮心熒想起玉真公主的脾氣,也知道自己這深夜來訪讓鸞奴是有些為難,所以也好言說著。
但聽鸞奴這話,玉真公主顯然是無事,她不由得心中也放鬆了不少。
宮心熒問道:“為何殿下這些日子都不曾露麵?三日前她還曾來白雲觀尋過貧道。”
鸞奴回應道:“說來也不巧,宮裡頭來了一位嬤嬤,也不知和殿下說了些什麼,可那日之後殿下就有些鬱鬱寡歡,這些日子都不怎麼肯出門。”
定是因為貞貴妃強行要玉真與趙祈安圓房之事。
宮心熒沒有起疑,因為這事兒玉真和她提及過,提及時也是咬牙切齒,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
兩人說話間的功夫,已經穿過了前庭回廊,來到了後院。
見鸞奴還要領她往裡走,宮心熒怔了怔:“這不是去寢宮的路。”
鸞奴麵色不改,答道:“殿下近來不喜在寢宮睡,這幾日都住在客院中。”
“為何?”
“這……殿下是如何想的,奴婢也不知。”
宮心熒心中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可她還是麵色不改,默不作聲得跟在鸞奴身後。
又進了一道門檻,來到第三進的庭院中。
隨著鸞奴在前頭走,宮心熒終於是認出了這是去哪的路!
“這不是去客院的路,這是趙祈安的院子!”
她一聲喝出。
但這一次,鸞奴卻沒有解釋,突然間腳步加快,悶頭朝著趙祈安的院子狂奔而去。
宮心熒察覺到不對,立刻悍然出手,一掌朝著鸞奴後背拍去。
倉促之下出手,這一掌力度並不大。
但擊斃一個小丫鬟,本該是綽綽有餘。
可鸞奴僅僅隻是吐出一口血來,身子晃蕩了幾下,便穩住了身形,一頭撞開了趙祈安的院門。
這婢女有修為,而且不低?!
就在宮心熒心驚不已時,隻聽得闖進趙祈安院中的鸞奴發聲大喊:
“聶爺,快抓住她!她是恩主要抓的人!”
聶爺?!
宮心熒疑惑不已,突然間感覺到了院中有一股視線鎖定了她。
從所未有過的危機感壓迫著她的心臟,讓她瞳孔猛然緊縮戰栗,渾身毛發立起。
一股不寒而栗之感渾然而生。
她竭力控製著不安心緒,朝著敞開的院門看去……
但看到的,唯有自眼前一閃而過的一道白華。
那是一柄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