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觀象接過弓來,將包裹長弓的皮革褪去,那弓身竟是金黃璀璨。
隨後又便朝高仆將伸手:“取我箭來!”。
高仆將取下箭囊,從中抽出一支精鋼箭,遞了過去。
趙觀象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瞄準著長街上逃跑的那道身影,竟是一把將金弓拉滿,隨後鬆開手指……
隻聽得“嗖”一聲破空聲響。
似是平地起驚雷,叫所有人都不由屏氣凝神。
那精鋼箭快速閃電,呼嘯穿過長街,看似遙遠的街道瞬息便至,不偏不倚紮在了那人的腿上,瞬間將左腿洞穿。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長街,但緊跟著又戛然而止。
趙觀象微微皺眉,流露出些許疑惑,吩咐手下:“去個人看看。”
“是,大人。”
一名黑甲兵持著長戟,快步匆匆朝著長街那頭跑去。
隨後,一聲大喊聲傳來:
“大人,人死了!”
這一句“人死了”,讓高仆將頓時麵露詫異,驅馬來在趙觀象身邊,撓了撓頭,納悶問道:“雛虎,你失手了?”
趙觀象也是一頭霧水:“怎麼可能,不過半裡地遠,我怎可能失手?”
今夜又不是來殺人滅口的,他沒想殺人。
他一看身旁張仆將眼神不對了,連忙道:“過去看看。”
……
待趙觀象等人一過去,看到那姬恒毅的死狀,頓時無語。
高仆將臉皮抽動了幾下,哭笑不得:“這也不知道該說是他倒黴,還是雛虎你倒黴了。”
地上躺著的那屍體,腦漿子都出來了,顯然是死得透透的。
但此人的死,卻不是因為趙觀象那一箭。
雖然隔著半裡長街,可趙觀象這一箭卻極為精準,隻射到了此人腳踝,力道雖大,連踝骨都粉碎了,但這也不致死。
可此人中箭之前,整個人正處於狂奔之中,這一箭射碎腳踝,卻是叫他因慣性而跌飛了出去。
這一跌飛出去不要緊,若是摔在地上,頂多破點皮,痛上幾天。
可問題是,他這一跌飛,不偏不倚撞到了一座抱鼓石的尖角上。
這抱鼓石與石獅類似,都是大戶人家放在宅門前裝飾之用,有辟邪之寓意,非富貴人家不可用。
這石鼓側邊,有四個石刺,不知道是什麼含義,但這犯宵禁的賊人就是撞在了這抱鼓石的石刺上,腦袋紮了進去,腦漿子都撇飛出來了。
趙觀象臉都黑了,這都什麼事?
這人死了,他怎麼和義父交代?
他看著那沾著血跡的抱鼓石,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那抱鼓石罵道:“這是誰家宅子?把這麼危險的東西擺在外頭?給我砸了!”
高仆將提醒了一句:“這是秦天官的宅邸。”
能夠被稱之為“天官”的,朝堂上也隻有吏部尚書秦德勝了。
“那也砸!現在就砸!”
不過趙觀象現在正在氣頭上,誰的麵子也不賣。
高仆將有些頭疼,隻覺得這和秦天官有啥關係,這不淨得罪人麼?
不過想想今天趙觀象也是倒黴,平白手上沾了條人命,回監裡說不定還要挨批,砸個破石頭給他消消氣也行。
索性他也就不說啥了,招呼手下人過來砸石頭。
也就在這時,張仆將拿著幾本書簿過來:“雛虎,看看這個,這人身上掉出來的。此人怕不是在偷盜公文?”